洛千帆醒過來後，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包間裡，雙手和雙腳都被綁在椅子上。
白沐痕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服務生站在一旁，手中握著一把長刀。
“白老，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洛千帆平靜地看著白沐痕，輕聲問道。
“事到如今，你的心裡應該有答案了吧？”白沐痕反問道。
“有，可是不願意承認。”洛千帆笑了，眼神中閃動著複雜的光芒。事情到了這一步，如果他再反應不過來，就是傻子了。
白沐痕，林家的管家，林戰非最信任的手下，居然是世界第一恐怖組織的首領——黑影！
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就算是洛千帆，也猜不到他的身份。
簡直荒謬至極，黑影近在咫尺，身份卻令人難以相信。
“真是沒想到，我居然敗在了你的手裡。”洛千帆笑著搖了搖頭，哭笑不得地說道：“白老，您一直是我最敬重的長輩。”
他的內心是複雜的，眼看著白沐痕以另一種身份坐在這裡，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
無法接受的事實，白老那慈祥的形象瞬間崩塌！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居然是殺人如麻的高手。誰都沒辦法相信這個事實。
“你沒想到的事情太多了。”白沐痕搖了搖頭，輕聲道：“洛千帆，自從你的身份暴露後，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算計之中。”
他的語氣很平靜，卻給洛千帆的內心帶來巨大的衝擊。
這是一盤棋，洛千帆只是一顆棋子而已。無論怎麼掙脫，都擺脫不了束縛。
臥底行動的保密性太好了，讓白沐痕都沒有猜到，洛千帆這顆棋子，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尖刀小隊的身份暴露後，棋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之前有價值的棋子，全部被警方給端掉了。
夢魘損失了很多精兵強將，本以為主神傾巢出動，可以幹掉洛千帆。可是白沐痕萬萬沒想到，主神居然全軍覆沒了。
現在的夢魘，只是一個空架子而已。
“我很好奇，為什麼那些主神死的時候，你沒有出現？”洛千帆盯著白沐痕，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不是應該保護他們嗎？”
“因為我不想讓他們活著。”說著，白沐痕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殺氣：“那些主神對我而言，只不過是一群工具而已。工具沒了價值，就成了累贅。而你，是負責幫我清除累贅的工具。”
聽到這裡，洛千帆的臉色微變，他沒想到白沐痕的心居然這麼狠。
主神們為夢魘賣命，可是對於白沐痕來說，他們居然只是工具，生或死都無所謂。
冷血，實在是太冷血了。
“這個訊息，讓我很意外。”洛千帆苦笑一聲，緩緩開口：“原來我一直都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
“你太年輕了。”白沐痕面無表情地回應道：“和我鬥，你太嫩了。”
“還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洛千帆微微抬眸，看著白沐痕，開口說道：“我剛到靜海的時候，和林音涵同居在一起。”
“那時阿波羅第一次出現在靜海，他的目標是殺了林音涵，想必是受你指使。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殺林音涵？”
聽到這番話，白沐痕笑而不語，深邃的眼眸中，閃動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旁邊的服務生聞言，一邊用紙擦著長刀，一邊做出瞭解釋：“林戰非的公司在海上有運輸渠道，原本夢魘打算與他合作，一起運毒，一起賺錢。可是那個男人冥頑不靈，所以首領起了殺心，想要對林音涵下手，給林戰非一點小教訓。”
“我的出現，打破了你們的計劃，對嗎？”洛千帆看著白沐痕，輕聲問道。
“對。”白沐痕咧嘴一笑，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從你進入靜海的那一天開始，棋局就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的樣子很自信，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洛千帆面不改色地看著他，心中漸漸恢復了平靜。到了現在這一步，說什麼都沒用了，必須想辦法脫身。
“你隱藏的太深了，很累吧？”洛千帆的嘴角上揚，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
“當然累。”白沐痕淡淡地答道：“一直隱藏著實力，別人都以為我是林家的狗，可是我卻在下一盤大棋！”
洛千帆從來沒見過白沐痕這副樣子，有一種非常陌生的感覺。
“按照你說的話，我已經沒用了，為什麼不殺了我？”洛千帆的眉頭緊鎖，沉聲質問道：“你不是做夢都想讓我死嗎？來啊！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你動手啊！”
“別那麼自卑嘛！你的利用價值很大。”白沐痕聞言，笑著說道：“我還要讓你發揮出最後一點價值。”
聽到這裡，洛千帆不解地問道：“我還有什麼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