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很清楚,你不可能長期留在寺廟裡,所以我沒有給你起法號。”
頓時,夏宛白苦笑一聲,感覺自己有些無奈。原來這麼長時間,淨空一直都沒有把自己當成佛家子弟。
“吃齋唸佛,不叫佛家子弟。修心,才是真正的佛門中人。”淨空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師父,原來您一直沒有把我當成您的弟子。”夏宛白嘆息道:“您的這番話,讓弟子有些接受不了啊!”
淨空微微抬手,讓月光照在他的手心裡,笑而不語。
“師父,您就讓師姐下山吧!”慧憐也勸道:“夏家出了事,師姐也很擔心啊!”
淨空瞥了一眼慧憐,後者看到那深邃的眼眸後,不敢吱聲了。
他微微張口:“我何時限制過你們的自由了?”
確實,夏宛白再三下山,淨空卻始終沒有阻攔。
“喜則留,厭則走。我這小小的清水寺,容不下大人物。”淨空的語氣始終很平淡,可是夏宛白卻感覺到他有些不高興了。
“師父,弟子不孝,未能修佛心。如果有下輩子,那麼我一定繼續追隨您。”夏宛白雙手合十,道。
“把佛珠拿來。”淨空對著夏宛白攤開手,輕聲說道。
“師父……”夏宛白剛想說什麼,卻直接被淨空打斷:“把佛珠拿來!”
前者聞言,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因為跪的時間太長了,所以起身的時候,膝蓋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她緩緩走到淨空的面前,雙手把佛珠送上。
淨空從她那纖細的手中,拿起佛珠,手腕一抖。
“嘩啦!”佛珠頓時掉了一地,夏宛白的臉色微變,並沒有多說什麼。
“你的心亂了。”淨空淡淡地說道。
“佛珠是師父賜給我的東西,現在師父要銷燬它,我自然沒有任何怨言。”夏宛白一字一句地說道。
“佛珠已散,你也不再是出家人了。”淨空面不改色地說道:“從現在開始,夏施主,您還俗了。”
“夏施主”,這個稱呼讓夏宛白的心頭一震,美目中閃動著不捨的光芒。
佛珠滑落向四周。夏宛白彎下腰,開始一顆接一顆地撿著。慧憐看著這一幕,也幫忙開始撿。
“為什麼要撿?”淨空漠然道。
“這是您給我的東西,我不能弄丟。”夏宛白一字一句地說道。
“一串佛珠而已,值得你彎腰嗎?”淨空搖了搖頭,對夏宛白的表現有些失望。
“不值得。”夏宛白搖了搖頭,旋即,話鋒一轉:“不過,這串佛珠是您給的,就值得了!”
這句話的很有深意,充分證明了淨空在夏宛白心中的地位。在後者的心裡,淨空是她的師父,是人生導師,更是她在黑夜裡的一束光。
在她傷心欲絕的時候,是淨空開導她。淨空的年紀和夏山河相差無幾,在夏宛白的心裡,是父親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