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有響動,他坐在輪椅上轉過身來。
“三哥你來了。”見走進來的人是秦韶,秦睿的神色略微的一暗。
“前幾天我去一次南方,帶回了不少東西。我就送點過來。”秦韶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了田嬤嬤,“不是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但是在燕京城裡卻是找不到。你不要嫌棄。”
“我有什麼資格嫌棄三哥的心意。”秦睿苦笑了一下。
“之前身體不是有所起色了嗎?”秦韶看著秦睿又恢復了那面目枯槁的樣子,皺眉說道,“怎麼幾個月過去了,反而覺得你顏色更差了呢?”
“我也不知道。”秦睿略垂下的眼眸,現在母親不准他再起身鍛鍊,只要他一有那種念頭,母親就哭的昏天黑地的。他的心也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狀態,了無生趣。
“洛城郡主她……”雖然覺得自己這麼問不太妥當,不過秦睿還是忍不住。
秦韶的心底微微的一動,挑眉看著秦睿,“你喜歡她是嗎?”
“沒有!”秦睿一驚,慌亂的搖頭道,“我怎麼會喜歡她?”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可是他的心在提到葉傾城的時候似乎真的活了過來,就連心跳都有力了許多。
“我只是在海棠園的時候與她相處的比較融洽,見到三哥才忽然想起了郡主殿下,所以隨口問問。三哥不要想多了。”秦睿忙解釋道,他越著急,氣息就越是不穩,說完話之後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秦韶默默的遞過了一個帕子,替秦睿順著氣。
好不容易秦睿止了咳嗽,蒼白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一抹紅。他羞愧的垂下了眼眸,不敢再去看三哥的面容。
他就好象一個卑鄙的竊賊一樣,在覬覦著屬於三哥的東西。
“不喜歡就好。她並不適合你。”秦韶緩緩的說道。
葉傾城就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叫人摸不著頭腦,看不清真偽,秦韶不會讓這個身體孱弱的堂弟被葉傾城給禍害了,儘管她已經不是前世的那一個人了。現在的葉傾城就好象一陣風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從你的身邊逃離,那小小的身體裡有叫人不可忽視的能量與能力。秦睿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的人相伴。顯然葉傾城志不在此。
雖然他與現在的葉傾城接觸的也不算多,相處的最多時間也就是被大雨堵在路上的那一段時間了,但是他從她的眼睛裡面看得出來,她嚮往的顯然不是後宅的生活,而是一個更加自由的天地。
這樣的天地,秦睿給不了。
與其讓秦睿以後看著葉傾城離去而變得消沉悲傷,不如現在就掐斷了他的這個念想。
“你要知道,她是我定下的妻子。”秦韶對秦睿說道。
秦睿的頭低的更深,“是。三哥。我明白。我只是將郡主當成朋友,沒有其他的念想……”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著自己說道。誰都不知道他心口的隱痛已經讓他身子快佝僂起來。果然所有的美好,都不會屬於他……他又怎麼配擁有那樣美好的郡主殿下。
“恩。”秦韶點了點頭。“你先休息吧。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三哥,那我就不送了。”秦睿強忍著心底的難受,悶聲說道。
秦韶起身,邁步走出了秦睿的房間,等他行至院子裡之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讓初冬的寒風灌入了他的心胸。
希望秦睿明白,他這麼做,也是對他好。
“郡主,郡主。”素和從屋子外面跑了進來,抖落了身上的雪花,笑著對趴在軟榻上看書的葉傾城說道,“未來儀賓大人來了。”
“誰啊?”葉傾城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秦韶,秦大人。”素和笑道,“他在外面求見郡主。”
葉傾城嘴角一抽,剛塞到嘴裡的一顆葡萄堵在了喉嚨口,差點噎住她。
“秦韶來了?”葉傾城吃驚的問道,“他來做什麼?”
“那奴婢怎麼會知道啊。”素和笑道。“郡主是見還是不見?”
“見吧。”看看他鬧什麼么蛾子,說起來從煙波院的事情過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見面啊。今天太陽一定從西邊出來的,否則秦韶怎麼會專門登門來求見呢?亦或者他大概是有什麼事情吧。
葉傾城爬了起來,讓素和給自己換了一身衣衫,然後將秦韶請了進來。
葉傾城拍素和找人去查過秦韶。
果然在她穿越過來的前幾日,秦韶奉命去了一次邊城。
葉傾城就在心底呵呵了,難不成之前那個葉傾城的死與秦韶有關?
越想越是有這個可能,其實就算秦韶不來找葉傾城,葉傾城也想去找找秦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