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師父,弟子要救那小女孩,現在血肉俱備,快拿去煎藥給她療傷吧”。
姬宗哽咽道:“傻孩子”。
那邊老者亦問魔方道:“怎麼回事?”
魔方驚魂未定,喘道:“弟子一早起來,尋思做些飯菜,不想來得庭院便看到一人手持菜刀,心感不妙,欲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他已揮刀斷臂,這才喊得師父出來”。
老者聽罷,心下一切瞭然,安慰魔方道:“沒事了”。
原來昨晚成名聽得姬宗和那老者言語,心下便尋思:師父仁愛厚德,定要救那小女孩性命,只是力不能及,到時要仰仗我和立姓出力,開口未免難為情。回想十幾年來師父恩情,自己又身為兄長,便打定主意,想好策略,瞞了姬宗一早便出來搞這麼一出。
立姓此刻也已跑了出來,看到面前一切,驚道:“哥哥,你……?”看姬宗成名神色,一時失了神。
老者已然走至二人身邊,看看二人,道:“令徒自斷手臂,實在勇氣可嘉,先生不要太傷心了”。
姬宗漠然道:“事已至此,徒勞無用,那片參子拿去吧”。
那斷臂脫了成名身體,此刻已然變回一小段人參,冷冷躺在竹桌上。老者示意魔方拿了人參離去,又安慰道:“先生放心,我日後定會想盡辦法替令徒續上斷臂”。
話音剛落,聽得屋內魔方驚叫:“不好了,師父快來,拂曉她又……”老者忙跑回屋內,只看孫女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地上一灘黑血,忙跳過去扶了拂曉身子,運功輸入小女孩體內。許久,對魔方道:“來不及了,快舀一碗水來”。魔方忙起身飛快取了一碗水來,老者道:“把仙參放進去,魔方依命而為。只見老者一掌仍然運功,另一隻手卻對著水碗發功,那水頃刻沸騰,人參在水裡翻滾。
此時姬宗幾人也進得屋來,看得此時此景,盡皆愕然。成名只感身心灼痛,看那碗中沸騰煮水,畢竟那人參是自己身體一部分,只是強咬牙關,並未言語。
魔方泣聲對三人道:“剛剛離開一會兒,拂曉便突發狀況,成這般模樣”。
姬宗安慰道:“辛虧發現及時,尊師已經在替她療傷了,不必擔心”。
魔方沉聲道:“嗯”。
只得片刻工夫,老者停止發功,收掌對魔方道:“涼了遞給我”。
魔方道:“是”。看那碗中人參已然不見,想必融合在水中了”。
姬宗看那老者用功過度,已露虛弱跡象,碗中水汽散漫,一時冷不下來,姬宗略一猶豫,便只一揮袖,那水已然冷靜,在桌上紋絲不動,姬宗道:“水涼了,拿過去吧”。
魔方不作遲疑,忙把碗遞給老者,老者接過來,一手仍幫小女孩輸入真氣,另一隻手卻把湯水灌入小女孩嘴中。
待湯藥入肚,那小女孩悠悠醒轉,微微睜開眼睛,輕輕咳嗽一聲,看看周圍眾人。眾人看小女孩醒來,皆鬆一口氣,老者這才收了功,魔方上前蹲下,撫摸著女孩小臉蛋兒,盡顯疼愛。
老者緩緩起身,畢竟散了大量功力,身體竟有些不穩,抱拳弱聲道:“小女剛剛命懸一線,幸得仙參續命,這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如此大恩,沒齒難忘”。
姬宗回道:“無需多禮,令愛身體怎麼樣了”。
老者道:“已得仙參固元,性命無憂,只是以後還需二子精血供養調理,全仰仗先生和令徒了”。
姬宗道:“若有需求,我等力所能及,必竭盡全力”。
老者再拜道:“多謝了”。
姬宗還道:“老先生客氣了”。
當下老者體力透支,小女孩依然虛弱,成名損傷元氣,各自靜養調整去了,當日無話。
第二日清晨,由於成名傷痛未愈,由立姓劃破手掌放一勺精血,依老者教授之法散入拂曉體內,運功調和均勻,老者亦給姬宗寫張藥方,寫道:生黃芪、太子參、炒白朮、炒防風、浮小麥、煅牡蠣各十五至二十克,每日水煎服用。魔方平時上山也採些草藥,若尋不到便至集市上購買回來,每日巳時準點熬給姬宗服用。姬宗喝罷幾次,雖覺有些效用,一來以為麻煩,二者心裡過意不去,隔三差五總是忘記,每至如此,魔方總會好言相勸,到後來便不了了之。往後時日魔方帶姬宗等人附近轉悠一番,說些從前往事,老者閒暇之餘,也和姬宗交流武功心得,幾人一同去釣魚踏青,騎馬打獵,姬宗等人暫時住了下來,也算日子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