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密室中,一個帶著銀色暗花紋面具的男子橫躺在一方睡塌上,男子全身姿態放鬆,面具下露出的一對微微睜開的雙眼,旁邊低垂著身體的小侍從等了許久都不見男子有任何動靜,他吊著的心放下來了,慢慢把垂下的身體搬直,看著睡塌上躺著的男子慢慢把手伸到橫躺男子的面前,睡塌上躺著的男子突然坐了起來一把捉住小侍從沒有來得及挪開的手掌,男子輕輕握著小侍從的手腕重重一捏。
只聽的“咔嚓――”一聲脆響,小侍從被男子捏住的手腕就像無骨的雞柳一般倒垂下去在腰際一搖三晃,而小侍從一聲也沒有叫,似乎被折斷的是別人的手腕兒。
男子睜著烏黑的眼睛,用1和剛才一樣清明的眼眸看著塌下的侍從,銀色面具下的那張輕薄的嘴唇微微開啟,送出三個字:“拖出去。”
聽到這樣的字眼,下榻立著的小侍從突然像被掐住了嗓子,連開口求饒的機會也沒有,就被一個黑影拖出了密室。
密室門來回轉動了兩下,送出去一個,又進來兩個。
進來的那兩個,看著床榻上坐著的男子,男子沒什麼表情,神態看起來還是和之前一樣放鬆,但進來的其中一人確是輕笑出了聲,卻聽,這是個溫柔的女聲。
這個女子輕紗遮面,身著緊身黑衣,雖然看不清楚容貌,但聽聲音和看身形可以判斷,這個女子當屬於成年女子。
女子邊笑邊一把扯開礙事的面巾,露出一張和聲音一樣溫柔的臉,女子臉上的笑容很大,眉眼低彎,看樣子很開心,她臉上的酒窩也深陷下去了,男子看到女子坐到他旁邊笑的如此開心,他終於忍不住了,生氣的別開了眼,慢吞吞地說道:“雪舞姐姐和環姬姐姐回來了。”
被叫做雪舞的女子笑過了,看男子的樣子,停住了笑,語氣溫柔道:“我們的副門主這是怎麼了?我和環姬剛回來就看見你在罰人,都十五歲了,還鬧小孩子脾氣呢?嗯?”
“誰讓他盯著我的眼睛看的,還試圖碰我,他那叫活該。”男子聽到女子這般說,他一下從睡塌上跳了下去,動作活潑,彷彿剛才那個一下把人手腕折斷的人與他無關。
“什麼?你說那個侍從盯著你的眼睛?”雪舞溫柔的面色一下變了臉,目光中散發著寒涼的兇狠。
站於女子身後被叫做環姬的女人也一把扯下嘴上的面紗,露出一張四方臉說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難道我們被那個老女人盯上了?”
“哈哈哈……哈哈……”男子見雪舞溫柔的的面容突然變了臉,環姬也一臉嚴肅,他就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還說我了?剛才是誰教訓我的?說我十五歲了還不懂事,那你呢?三姐?四姐,你們一個十九歲,一個十八歲了,也不都是無法控制喜怒嗎?”
雪舞聽男子笑她,也不說話,只照著男子的後腦勺輕拍了一下,聲音陰冷道:“小澈,讓你的影衛把剛才那個小侍活剮了,彎掉他的眼珠子,骨頭釘在烈幽門來往的大門上展覽一個月。”
“三姐,不用這般吧?稍微懲戒一下,打他個十幾鞭子就好了,我已經不生氣了。”男子見自家三姐發怒,趕緊擺正姿態不,不再嬉笑,向姐姐求情。
聽男子這麼說,旁邊的環姬更顯暴躁,她強壓下心中的火氣道:“小澈過來坐下。”
男子還呆站在地上,女子強耐著性子把男子拉了過去,坐在方才男子臥睡的塌上,女子語重心長道:“風間澈,你要聽三姐姐和四姐姐的話,我們兩個姐姐說什麼也不要來反駁,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這世上有幾個人似三姐和四姐這般待你好,若不是當初我們姐妹失勢被困,你父親拼死救了我們一命,我們姐妹倆個也不會到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你父親也就留下你一根獨苗,三姐和四姐當然得好好保護你不被其他人欺負了去,哪怕只是那人趁你睡著不恪守奴才之道,兩位姐姐也會好好教訓他,讓他到死都記得他所犯的錯才能對的起你父親在天之靈。”
環姬向男子一番推心置腹的說了一通,趁男子晃神之中,慢慢伸手撫上男子的面頰,想要把緊貼於男子臉龐上的那個銀色面具拿下來。
男子感受到了環姬的動作,一瞬間移動步伐躲了過去,與環姬拉開距離站到了地上。
“小澈,你躲什麼?”站著的雪舞好笑的看著男子。
男子垂著眼眸靜默不語,密室石壁上閃爍著幽暗的燭火,微微映照在男子高挺的鼻樑上,男子眼部雖然帶了面具,但還是掩藏不住他那對攝人心魄的紫色瞳孔。
“小澈?是什麼讓你沒控制好情緒呢?瞧瞧,這醉人的紫色,多漂亮呀,四姐姐還是喜歡你這雙眼睛,可惜了世人眼拙無法理解。”環姬坐在臥榻之側,靜靜的欣賞著男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