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陸風滿臉的自嘲,點上煙猛烈的抽著,恨不得嚼碎了嚥下去。
命運就是這麼操蛋,說來就來,一起都來,毫無徵兆。
剛剛才知道老爸就是南方陸家的陸晨光,同一時間祝清月就找來了,找上了沈慕雪。
人就是這樣,勸別人的時候頭頭是道,條條在理,當自己怯切身體會又是另一種概念。
陸風就是這樣,嘴上說不在乎,不斷告訴自己那都過去了,能夠看開。
當真的到了這一刻,心裡依然不是滋味。
二十多年,就算是二十年那也不是朝夕,要說還笑臉相迎,撲上去叫一聲媽,他做不到。
老爸在信中提及,不要恨她,她之所以離開是為了自己。
可是陸風忍不住,也無法做到那份冷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一支菸抽了一半,陸風順手杵滅,強露出笑容,“這位女士,你弄錯了吧,對不起,我沒有母親。”
我,沒有母親。
這五個字,讓祝清月眼淚嘩啦就流淌了下來,掩住嘴,身軀瑟瑟的發抖。
“沈總,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這次陸風沒有開玩笑的心思,連稱呼也變了,叫的不是慕雪,不是沈大美女,而是沈總,很生分的一個稱呼。
站在一旁的沈慕雪很為難,這位姓祝的女士找到她,告訴她是陸風的母親,實際上她也很詫異,本想著拒絕,又心軟了,沒有經得住祝清月的哀求。
“陸風,你先冷靜點,你不是告訴過我……”
“和你有關係嗎?”陸風直接打斷,語氣冷漠。
沈慕雪結舌,這是第一次見到陸風的冷漠,她卻能夠肯定,祝清月就是陸風的母親。
只是基於其他原因,陸風不想接受。
“我先出去了,你是一個男人,做點男人應該做的事。”就這樣,沈慕雪出門了。
辦公室裡只剩下祝清月和陸風,她屏住呼吸,努力抑制住激動的情緒上前,試圖伸手去觸碰那張和所愛之人有幾分相像的臉頰。
可到了一半,她縮回了手,她害怕。
“像你這樣華貴的夫人怎麼可能和我這種不著邊的人有關係,祝女士,你真的弄錯了,抱歉,我還有事,失陪了。”
此時此刻,陸風心裡亂成了一團,感覺渾身都被抽空一半,他沒有任何心情。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祝清月雙手抱住了他的胳膊,放聲的哭了,“小風,我知道你怪媽媽,都是媽媽不好,是媽媽狠心,當初不該……”
“夠了!”
陸風掙脫開。
“小風,對不起,是媽媽……”
“我說夠了!”
這一次,陸風大聲的吼了出來,隱忍的情緒如山洪暴發,“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想挽回我二十年多年的痛苦嗎,你告訴我,可能嗎,祝女士。”
渾身僵直的祝清月眼淚摩挲,淚水懸掛在下巴,她好想解釋,卻沒有勇氣解釋。
“我隱約記事那時候就被母親拋下,早已經忘了她長什麼樣子,我沒有過母愛,有的只是嘲諷奚落以及對別人的羨慕,你不會懂的,祝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