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俠在大廈頂和麵具人對峙,神盾局的戰機徘徊在外圍等待切入戰場的時機。
紐約市所有的警力都被投入到街面上去維持秩序,可在陷入恐慌的人群面前,就像捲入浪潮的石子,沒等濺起水花,就被蠶食殆盡。
……
手持防爆盾的拉美裔警員死死的頂住推搡的人群,叫嚷著讓他們後退,然而絲毫效果都沒有,反而是他和同事的腳步一直在後移。
“局長,鳴槍吧!”
無奈之下,警員只好像身後的局長申請使用槍械。
這無疑是他們最為憋屈的一場行動,槍械、電擊棍、催淚瓦斯,所有的武器都不允許動用。
唯一能做的,就是穿好防彈衣、拿好防爆盾,像堵人牆一樣的攔在這裡,阻止一切想要逃出紐約的居民,以免將混亂蔓延到美國全境。
這種待遇其實還算好的,據通訊耳麥中的戰況播報,市區內抑制騷亂的警員們更慘,那些失去理智的人根本不想聽毫無作用的勸告之言,一開始還只是打砸花店,到後來,已經演變成了各種鬥毆、搶劫、縱火。
哪怕警員們已經擊斃了不少持槍的暴徒,但還是有越來越多的人因為懦弱變得殘暴和麻木。
人們在恐懼下自發成為傳播混亂的一員,匱乏的警力讓這些戰鬥在一線戰場上的警員別說抑制騷亂,就是穩住當下的局面不向更糟糕的層面發展,都有力未逮。
往日繁華的市區已經變成了充斥著沼氣的泥潭,只要一個火星,就能讓其化為烏有。
爆炸,能引燃毀滅火炬的火星就是面具人所承諾的爆炸。
無論哪個區域,只要發生大範圍的爆炸,僅剩些許理智殘存的紐約人民就會陷入到完全的瘋狂當中,窮盡一切精力發洩心中的恐懼,直到把一切毀滅,或者被一切毀滅。
然而遺憾的是,根本不會有什麼爆炸,這也是為什麼燼要說自己劃分的四處區域並不相等的原因。
足夠遠的距離能最大程度的隔絕火焰和聲響的傳播,就是有人找到了起爆器按下,不知道這四處區域是如何劃分、又分別位於何處的他,也只會猜測是因為距離太遠,自己才沒有看到爆炸的火光、聽到轟鳴的聲響,而不是去懷疑自己手中的起爆器是一個樣子貨,自己只是舞臺上被操控師擺弄的木偶。
“支援的軍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大家再堅持一下!”
坐鎮在後方不遠處的局長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人,當年也是敢單人持槍衝擊幫派交易地點的勇士,可即使是被上司稱呼為“公牛”克魯的他,也不敢下達讓警員鳴槍的命令。
推搡著的人群可不是一個兩個、一百兩百,密密麻麻的人影就好像是圍城的喪屍,光看著就失了三分膽氣,更別說其他。
克魯的視力不錯,能清晰的看到人群前面幾位的表情,他們的臉上有怨毒、恐懼、麻木、迷茫,唯獨沒有理智。
如果他們因為外在影響而拉斷了緊繃的神經,光靠自己手下這百十個人是絕對攔不住的。
封鎖線被突破,數萬乃至數十萬失去理智的人將湧出紐約,流竄在美國全境。
到時候會發生什麼?
沒人去想,也沒人敢想!
動用槍械的申請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一個人提及,但聽到自家長官還是那套避而不談的說辭,再一次被失望打擊的警員們士氣越發低落。
最為直觀的表現就是,人牆構築的連線線又後移了四五步、撞在了身後橫向停放的警車和雜物上,防線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
誰都不是傻子,警員們非常清楚局長的話不過是鼓動他們賣命的說辭。
所謂的支援軍隊或許會有,但到達的時間絕對不會是自家局長口中的很快,他們的首要目的一定是在紐約市的外圍搭建第二道甚至更多道防線,然後再進入市區救援,最後,才會來支援他們。
隨時可能降臨的爆炸不僅刺激著普通群眾的心,也讓警員的神經時刻處於緊繃的邊緣,他們也有家人,也會擔憂自己和親人的處境,或許現在還能依靠責任感而堅守在一線,但誰也不知道崩潰會不會再下一秒發生。
能坐上局長的位置,克魯顯然不是個莽撞無腦的傢伙,眼見手下計程車氣低落,他開始大聲呼喝:“鋼鐵俠很快就會抓住那個該死的變種人,就像以前那樣!”
“我們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遏止住恐慌和混亂的蔓延,死死的釘在這裡,等待勝利的到來!”
“夥計,我們都是英雄,”克魯揮舞著手臂,給他所能看見的每一位警員打氣:“我們都是大英雄!”
“我們的孩子會像崇拜鋼鐵俠那樣佩服我們,等這次任務結束,我們得到的不只有獎金,還有榮譽和全美民眾的感激。”
“就算我們不幸在爆炸中喪生,也能享受國旗蓋臉的殊榮和五倍的補償金!”
“開心點,魯尼,”警察局長拍了拍神情沮喪的警員肩膀,鼓舞道:“紐約的動亂聚焦了世界的目光,全世界都在看著我們,說不定你此時的面容正顯露在總統和議員面前的播放器螢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