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則是大喊一聲:“師父!”
小白龍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去看的時候,才發覺師父竟被劈天掌力擊退,到現在還未停下來。
悟空眼神尖銳,見師父雖然面色略帶蒼白,但眉目之間,卻有飛揚之意,便知師父無礙。
一個筋斗翻至師父身邊,用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將師父逼停,“師父,您怎麼樣?可受傷了?”
知道歸知道,關心是關心,並不衝突。
“幸虧有菩薩所賜的錦斕袈裟,這才無恙。”法海也是暗鬆了一口氣,這狐妹的劈天神掌果真不凡,這劈天二字也絕非誇大之言。
自己還是託大了,用盡了渾身解數,全力施為,也不過是擋住了她單掌之力。
若非她腹中懷著胎兒,一不能用出全力,二也始終未下殺手,只想著退敵...此戰勝負難料。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師父何言罪過?”
“趁人之危,如何不是罪過?”法海話音落下,便飛身而下,想著狐妹與五哥的方向走了兩步。
“你別過來!”
而此時此刻,狐妹正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一手攔著重傷的五哥,向著法海發出了警告:“我不管你們是取經人,還是獵妖人,現在,立刻馬上離開萬窟山。”
“阿彌陀佛。”法海想到了自己當年初次遇見青白二蛇時,也正是因為婦人分娩,如今這狐妹強行運功,動了胎氣,若不及時調理,恐怕胎兒難保。
“施主,貧僧剛才的氣勁,雖然貫穿了他的心肺,但並不致命...最多就是廢去他半一半兒修為,以後不能仗著法力為非作歹...”
“咳咳!廢便全廢了,留下一半算什麼道理?”公狐狸聞言竟還有力氣反駁,可見確實性命無憂。
“你雖然本性惡劣,但有這位女施主約束,終究還未做出什麼大惡之事,廢你一半算是懲戒,留下一半...是讓你日後惹到強敵時逃命用的,別因此連累了妻兒。”法海終究是轉了性子,若是放在以前...別說是這倆狐妖,怕是大聖根本出不了五行山,法海還得在上面再加一道咒語。
“剛才那一下,你本能殺他。”狐妹神情稍稍舒緩了些,但也回過味兒來,轉言又向法海詢問:“可你為何收了力道?”
“出家人慈悲為懷,輕易不殺生。”
“你這和尚倒也奇怪,別的和尚都是不殺生,你為何是輕易不殺生?莫非當真是個妖僧?”狐妹見五哥沒事兒,便先放下心來。
“妖僧,也是僧。聖僧,也是僧。而貧僧,只是個凡僧。”
此刻大聖與小白龍也來到師父跟前,正巧聽到師父這般言語,兩人對視一眼,感慨萬千。
只能說,好一個凡僧。
“女施主分娩在即,若是信得過貧僧,貧僧師徒便在此為你護法。”
“你們為何要幫我?”狐妹大為不解,剛才還打生打死,宛若不共戴天的仇人...為何五哥一倒下,場面便變得莫名和諧?
果然還是他的問題麼?
“貧僧與灌江口的二郎真君一見如故,頗有交情;我這大弟子與真君不打不相識,可謂惺惺相惜,他們倆還有一個約定,等取經功成,當有一場勝負,到時候女施主或可做個見證;這小白龍,是貨真價實的西海三太子,與三公主血脈相連...別說施主是真君故交,縱然只是一不相識的路人,若是有難,貧僧也自當鼎力相助。”
“狐妹,你不能相信他們話,狐妹!”躺在地上的公狐狸還在嘴硬,試圖阻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狐妹瞪了他一眼,道:“楊大哥當年親口說過,只要你練成了劈天神掌,他就來取你性命,如今這位大師廢了你一半的修為,豈非正是保住了你的性命?你得感謝人家救命之恩...我也曾答應楊大哥與道長,絕不傳授你劈天神掌,可你花言巧語誆我,讓我把神功寫下來,你再去偷看偷學...這本就犯了大忌...也罷,也罷,既然全是這劈天神掌惹下的禍端,險些讓我未出世的孩兒沒了爹...如今乾脆就全廢了你的修為,日後咱們一家就隱居萬窟山,再也不出來!”
狐妹越說越激動,此刻竟然直接舉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