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舟為了防止舒晚自殺,命人取來鎖鏈,將她的雙手、雙腳,捆綁在床上。
床榻上,一言不發,毫無生氣的女人,沒有任何反應,只側頭看著窗外大海。
伺候且監視她自殺的傭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看到她的眼睛,不停流著乾涸的淚水……
她一直在哭,卻又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靜悄悄到,沒有活人的氣息。
這樣連續一週下來,她不肯吃飯,也不肯喝水,似乎想將自己活生生餓死……
池硯舟是不會讓她死的,營養液不停往她身體裡灌去,讓形容枯槁的她,始終吊著一口氣……
喬治撤換營養液的瓶子時,觸及到舒晚那雙空洞的眼睛,心頭猛烈顫了一下。
他抬起手,在她眼前揮了揮,見她什麼反應也沒有,便知道她的眼睛失去了光明。
喬治連忙從醫藥箱取出治療眼睛的藥,塞進她嘴裡,卻見她不肯吞嚥,甚至吐了出來。
喬治想苦口婆心勸勸她,就看見她拖著鎖鏈,側過身子,面向大海的方向,低聲呢喃著:
“喬治,我剛剛看到他來找我了,你別救我,好不好……”
就讓她以這種方式,跟著季司寒走吧……
喬治立在床前,望著床上了無聲息的女人,轉身問一直監視著他的池硯舟。
“你把初宜的妹妹,折磨成這個樣子,你開心嗎?”
池硯舟背靠在沙發椅上,單手支著左側太陽穴,不緊不慢的,抬眸掃向喬治。
“你的職責是保她一命,不是來當說客的。”
喬治覺得池硯舟瘋到不可理喻:“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池硯舟絲毫不在意的說:“那你給她喂點藥,讓她成為植物人!”
像從前那樣,安安靜靜躺在床上,不哭不鬧的,多好啊……
喬治捏著雙拳,氣得不願再跟他多說一句,提起醫藥箱轉身就走。
他走後,池硯舟鬆開支著頭的手,起身走到舒晚面前,凝著那張蒼白的臉,微微皺起劍眉。
“你別忘了,你還要替你姐姐畫設計圖,眼睛哭瞎了,拿什麼畫?”
床上的女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似乎他說什麼,她都聽不見。
這幾天以來,除了和喬治說一兩句話,其他時候她都仿若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