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舒晚賣身救過他,卻不知道買舒晚的人竟然是季司寒。
要不是那天他從自己手裡搶走了舒晚,只怕他到現在還矇在鼓裡。
想到那個男人是比他還要權勢滔天的季司寒,顧景深就覺得害怕。
害怕到讓他再次抓住杉杉的手,像條卑微的狗一般,苦苦求著她。
“求求你,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裡,我找不到她的話,我會瘋掉的……”
杉杉看著幾近瘋魔的宋斯越,忽然覺得他跟剛出車禍那會兒得知舒晚賣身時一樣。
那時的宋斯越,一改往日溫潤的形象,對舒晚又是罵、又是吻的,完全不像個正常人。
現在他抓著自己的手,也是紅著眼睛,模樣既偏執又瘋狂,讓她一時有些憐憫。
她忍不住問他:“既然晚晚對你那麼重要,那為什麼五年前還要對她下死手?”
顧景深驟然僵在原地,渾身血液都冷了下來:“我……對她下過死手?”
杉杉見他敢做不敢當,那絲憐憫驟然收了起來:“五年前,她最後一次去顧家找你,被你狠狠踹了兩腳,踹的是心臟的位置,要不是被路過的人發現,她早就死在了路邊,你別告訴我這些你都不認?”
難怪從那之後,舒晚再也沒來找過他,原來是‘他’差點踹死了她。
他勾唇笑了一下,笑容裡的苦澀與無奈,讓他愈發痛苦。
他緩緩鬆開杉杉的手,扶著門框,蹲下疼到冷汗淋漓的身子。
杉杉見他這樣,秀眉擰得更深:“你該不會是要蹲在這裡等她回來吧?”
顧景深似乎沒有力氣說話了,只輕輕點了下頭。
杉杉知道他從小性子執拗,勸他離開是沒用的,也就狠心告訴他事實。
“晚晚每一次被季司寒帶走,沒個兩三天是回不來的,你總不能一直蹲在這裡吧?”
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知道舒晚當年賣身給了誰。
那告訴他也無妨,反正他也不可能鬥得過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