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時間,恩客的臉被一隻小花貓抓傷,傷口很深,小腿被她的狗咬傷,那咬傷是幾個深深的血洞,流出的黑血令人觸目驚心。
這咬的方式也很特別,女老闆的狗攻擊人,咬住了不會鬆口,非要撕下一塊皮肉來不可。可這次咬下去,沒有向後拖拉撕扯,而是深深的嵌進了肌肉後就鬆口逃走。
女老闆看著那被恩客一腳反踢倒塌的床板,要是狗兒不及時撤口,被這一腳踢中,必然重傷。毫無疑問,這來自東方的恩客是個勇士。
兩個陪伴恩客取樂的女郎張大了嘴一臉的呆痴,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發生如此慘痛而奇怪的事情。恩客頭也不回,向後一踢,結實的床都給踢踏,木板碎裂,力量之強悍,也令女郎震驚。
亞拉罕被僱傭兵阻住,並不強行出門,劍入鞘,開啟藤箱,拿出藥膏,對著鏡子,先治臉上的抓傷,再治小腿上的犬牙孔。
傷口敷藥,令他眉頭扭曲,額頭鼻尖冷汗顆顆滾出。
“咪嗚!”窗臺上,那隻小花貓再次出現,貓爪抓著一隻蠍尾獸,蠍尾獸的殼已經被咬碎,蠍尾已經被折斷,身子好像被人一腳踩爛了的樣子。
亞拉罕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盯著那小花貓看,還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小花貓貓爪一揚,把破碎的蠍尾獸扔了進來,嚇得老闆娘和兩位女郎一起尖叫。
僱傭兵也瞪起了眼睛,拔出劍,長劍一抖,劍尖穿起那蠍尾獸:“什麼東西?”
“殺了這貓。”亞拉罕說道,“就是這貓抓傷了我的臉,快殺了貓。”
僱傭兵大踏步上前,長劍直刺。小花貓喵嗚一聲,跳下了視窗,落在了下一層的房頂上。
“老闆娘,這裡太過詭異,我要離開。房錢不用退了。”亞拉罕開啟藤箱,拍出十枚金幣,“我需要劍術最好的四名僱傭兵保護我去港口,那裡有我的船。”
“好,馬上給恩客安排。”女老闆先前驚慌失措的表情不見了,換上了一副訓練有素的笑臉。
四名僱傭兵來到,亞拉罕把女郎和女老闆等人全部請出去,關上門,關上窗,再從藤箱裡拿出了十枚金幣:“誰願意扮做我的樣子去港口,這十枚金幣就是他的。”四名僱傭兵都表示願意扮做他的樣子,最後,亞拉罕選擇了一個僱傭兵,把十枚金幣給了他,再把他扮做了自己的樣子,然後,他穿上了僱傭兵的鎧甲服侍,裝扮成了僱傭兵。
一行五人走出酒店,酒店外面,老闆娘為五人準備了馬車。
假的亞拉罕上車,四名僱傭兵騎馬,跟在馬車前後左右。
一行人在深夜的大街上向港口而去。
轉過拐角,最前面的僱傭兵一下子勒住了戰馬。
只見前面的街道上,黑壓壓的,站滿了無數的犬隻。
這可能是全城的流浪犬都集中在了這裡。
犬隻呲牙咧嘴,發出了威脅的嗚嗚聲。
戰馬受驚,人立起來,差點把僱傭兵掀下了馬。
為首的狗十分高大,毛髮濃厚,幾乎遮住了綠幽幽的眼睛,那是能鬥獅子和野狼的獒,十分兇猛。
一隻渡鴉從天空飛下,落在獒犬的頭頂:“東方客人留下,僱傭兵滾。”渡鴉的聲音清脆如女音,在黑夜的大街上十分的清晰。
鳥能說人言?
在潘託斯,八哥鸚鵡渡鴉白靈鳥都能說人言。
而在狹海對岸的維斯特洛,一些靈性的渡鴉也能說人言,白色渡鴉更能和人對話。但在厄斯索斯大陸,人們傳遞資訊很少用渡鴉。渡鴉是維斯特洛大陸學士們經過了長年累月的試驗才找到的傳遞資訊的猛禽。在天空,渡鴉只懼怕一種猛禽,那就是鷹。
這些會說人言的奇鳥都是大貴族家養的寵物。
但今晚的情形,實在是太過詭異。
全城的流浪犬可能都在這裡,數十上百隻,而指揮這幫犬的王,是一隻兇猛無比的獒。而獒的頭頂,站著一隻會說人話的黑色渡鴉。
獒發出了威脅的低吼。數十上百隻野犬一起發出了低吼。
這聲音是很恐懼的。
獒一旦發出威脅的低吼,下一步就會猛烈的進攻。獒兇猛暴烈,也極其沒有耐心。但今晚的獒,竟然沉住了氣。
為首的僱傭兵勒轉馬頭就走。
馬車兩邊的僱傭兵也跟著打馬離開。
最後面的僱傭兵則是更快的打馬選擇了逃離。
而留在馬車裡面的,也是一名僱傭兵。駕車的車伕已經嚇得手腳發抖,拉車的馬不等馬伕下令,掉轉頭狂奔而去。
天空中,一隻老鷹在盤旋,冷冷的盯著其中一個僱傭兵。
那僱傭兵打馬向東門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