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頭……”青銅約恩在最後失去意識的瞬間,喊出了這個雅號,可惜他依然無法發聲,這聲音只能悶在他的身體裡……
林恩·科布瑞,谷地最著名的劍客。
空寂女士刺穿一個人的脖子,的確毫無難度。就算青銅約恩有護頸甲和魔法符咒,也無法擋住空寂女士的鋒利。
嗖!
空寂女士抽出,寒光一閃,刺進了雷諾茲·羅伊斯的胸膛,透甲而入,發出嚓的一聲脆響。
青銅約恩·羅伊斯眼睛瞪圓,轟然栽倒!
雷諾茲·羅伊斯倒在了他的領主身邊……同樣死不瞑目……
眾人驚駭聲中,林恩·科布瑞的窄劍如風連刺,腳下滑步如行雲,把約恩·羅伊斯伯爵的數名侍衛一一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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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迎著菲爾德爵士過去的米歇爾·雷德佛突然出手,短刀嗖的插進了菲爾德爵士的小腹,直沒入柄。菲爾德爵士一呆,米歇爾已經敏捷退開,他身後的科布瑞家族侍衛立即補刀,上去了三個人,三把刀同時插進了菲爾德爵士的身體:胸膛一把、兩邊肋部一邊一把。
菲爾德爵士血脈噴張,長劍一圈,橫掃,眾人飛速退開,他們都是短武器,不能和長劍對攻。
菲爾德忍著巨疼,猛吼一聲,來追米歇爾·雷德佛。
米歇爾的短刀留在了菲爾德的小腹裡,順手抄起凳子防禦,就聽見噗噗兩聲,菲爾德的後背再中兩刀偷襲,他長劍向後猛掃,敵人一擊既退,他的長劍卻已經速度變慢,力量迅速被流出的鮮血帶走……
菲爾德站住,喘息,身邊是不停遊走的五、六個敵人……以米歇爾·雷德佛為主……
米歇爾扔出了手裡的長凳,而菲爾德也投出了手裡的長劍,長凳掛上了長劍,長凳砸在了菲爾德的身上,而長劍掠過米歇爾的身體,咻的一聲,刺進了另一名侍衛的胳膊。
“他沒有武器了,殺了他。他是羅伊斯家族裡最厲害的劍術教頭!”米歇爾·雷德佛下令。
他俯身撿起了長劍,五、六個人立即圍攏踉蹌的菲爾德爵士,短刀匕首紛紛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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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魔山的聲音猛然響起,就好像一聲霹靂,震得桌子上的碗碟顫動,一隻桌邊的碟子受到聲音的激盪而掉到了地上,啪的一聲,摔得粉碎……
“不要殺了菲爾德爵士!”魔山怒吼。
但是已經遲了,林恩·科布瑞的計劃中,菲爾德是約恩·羅伊斯的忠臣,也是劍術很好的教頭,林恩·科布瑞明白自己做出了這種事情,菲爾德這種人只要不除,後患無窮。
米歇爾·羅伊斯的長劍捅刺在了菲爾德的身體上,數把短刀匕首在他身上起起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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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微亮,蘭登·加爾在房門外嗅嗅自己的雙手,感覺還有淡淡的血腥。
他已經用力清洗了,但身上的血腥味還是有,換過了衣服好像也作用有限。
蘭登不懼血腥,但妻子雅西娜對血腥味道極其敏感,嗅到血腥味會引起她的不適。
他輕輕推開門,侍女瑪利亞就在門後,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就好像警惕的出來偷食的小老鼠。
青銅約恩·羅伊斯身懷利器踐踏賓客權利慘死的事情已經傳遍城堡,血案令聽說的每一個人震驚。雅西娜·羅伊斯也在第一時間裡知道了訊息,她在侍女和一名士兵的陪同下親自去大廳裡看了,血腥的場面令她作嘔。
父親慘死在地上,身邊橫七豎八倒著他的侍衛們。最慘的是叔叔菲爾德爵士,他被自己的長劍貫穿了身體,全身的衣服和輕便皮革碎裂如破紙,數十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遍佈他的身體,他的眼睛瞪著,望著天花板充滿了憤懣……
父親策劃了刺殺魔山的行動,但他身邊的林恩·科布瑞卻是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的人,五十餘名谷地勇士,上演了一場彼此殘殺的血案……青銅約恩·羅伊斯的人全部被殺死,無一逃脫。大多數勇士是被同袍兄弟在背後出手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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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很溫馨,是新婚的臥房,但是新娘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她是在暈厥的時候被送走的,學士們救了她醒來,她就開始無聲的流淚。蘭登·加爾很心疼妻子。
“睡了嗎?”蘭登·加爾輕輕問道。
“睡了!哈利學士給她喝了夢酒。”
蘭登·加爾做出手勢,讓瑪利亞侍女去休息。侍女退出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蘭登·加爾來到床邊,掀開簾幕,雅西娜·羅伊斯靠在床上,正怔怔的看著他。
“你想成為符石城伯爵嗎?”雅西娜·羅伊斯問道。
蘭登·加爾瞪著妻子,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