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不時的冒出幾縷紅色的血氣，水下的兩人都在搏命。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具全身攪得稀碎的屍體從水下浮了起來。
那張因失血過多蒼白的臉上，現在有著一個近乎瘋狂般的笑容。
他的胸口有著密密麻麻的刀傷，整個肚子被拋開，裡邊的五臟六腑已經不見了。
而在他的左手裡緊緊抓著一隻，不知什麼時候又是誰的手。
嚴冬的天氣，他的屍體快速的所變涼，直到化成了一句冷冰冰再無生氣的屍體。
最後沒有多久，另一具屍體也隨著飄了出來。
他的胸口有一個小碗大的傷口，而致命傷則是一刀割喉。
而且此人的左手已經不翼而飛。
李無涯急速眨了眨眼睛，多次的與敵廝殺告訴他一個先決條件。
第1句屍體是陳耿的，第2句是破命會的人。
至於說具體原因，有可能是第2句詩體是陳耿林死前，反撲把他的對手幹掉了。
等他把事情想清楚了，馬上回頭向鐵雲看去。
這個被點了穴的真男人鐵漢子，現在雙眼裡的眼淚早已佈滿了整個臉頰。
他無數次頂著身上穴位帶來的疼痛，張嘴怒吼，但都是無聲的。
李無涯理解這種感情，所以他第一時間回過頭與鐵雲注視在了一起。
現在的鐵雲還不能說話，但在兩人的眼神對碰在一起的時候，李無涯的眼光猛的收回。
那種憨憨的眼神不見了，而是現在變得銳利了，變得浩瀚了。
那時的一個眼神對視李無涯彷彿見到了什麼上古的猛獸。
一直安靜了兩分鐘，李無涯才緩緩走向了鐵雲身邊。
剩下的隊員們心裡好像也想起了什麼，隨著李無涯來到鐵雲身邊。
隨著無聲的抬起手臂敬禮，整個小隊猛地躬下身。
“恭送前輩，一路走好”。
隨著不知什麼時候天光微微泛亮，風捲著海水把那句帶著微笑的屍體捲入了海的深處。
眾人咆哮的聲音彷彿過去了好久還在上空迴盪。
“恭送前輩，一路走好，一路走好，一路走好”。
儀式辦完後，李無涯輕輕將鐵雲的穴道開啟。
臆想中的瘋狂沒有來，那5匹的猛烈的怒火也沒有來。
鐵雲只是以李無涯開頭挨個和每個隊員擁抱了一下。
李無涯眼神恍惚，他心裡也非常明白。
話說警察局最怕什麼電話，那就是接通了低聲的哭泣，而不是大吵大鬧。
現在換到這裡也同樣實用，畢竟都是人。
讓他發頓火，在生氣時失去一些理智，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但現在鐵雲連哭都不哭了，整個人只有看向逆道小隊時才微微帶一些感情。
徐竹林想了好久才試探到。
“兄弟，你要不發個脾氣唄”。
鐵雲輕輕笑了笑。
“我知道各位在擔心什麼，但是生離死別難有的事”。
“隊長其實說的對，我心太軟，手太慢，心還不夠黑不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