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您幾位放完鬆了?感覺咋樣?”
瞧見幾人接連從正骨室出來,王德發的眼力見立馬錶現出來,上去就給人打煙,還一邊詢問著對方的事後感。
“嘖,別說,有點東西啊!之勝的眼雖然瞎了,嘿,這手上的勁兒不俗啊!按的舒坦!這手藝哪裡學的?”
一箇中年男人撫摸著後脖子,很是舒爽的讚歎。
“喏,這位爺是之勝的師父!”王德發手一指,就把李向南亮了出來。
“嚯!這麼年輕呢!”旁邊一人很是吃驚,“不過之勝這按摩有點東西,我這富貴包經他這麼一按,你瞧瞧,這都下去不少,再過兩天我還得來按按!渾身爽利!”
“別說,你們這正骨館還真有點技術在裡頭!也算是給張家另闢蹊徑了!回頭我給你們拉點親戚朋友來!”又有人不住的點頭。
李向南也沒拒人千里,現在等於是開門做生意,要學會笑臉迎人,便走了過去把煙給眾人散了散。
“按的好,您幾位幫著宣傳宣傳!也算是給張師兄帶來第二春了!勞煩了!”
“嗨,應該的!之勝也算是手藝人了!”
“對,小張的眼瞎了,如今找到適合自己乾的,挺好的!”
“放心吧,回頭過來,那指定還是找之勝幫著按一按,舒坦!”
幾人也對李向南的示好有所回應,滿意而去。
“胖子,還得靠你啊!”等他們離去,李向南扭頭就看向了王德發。
“那必須的!你胖爺的嗓門你就瞧好吧!”王德發咧嘴一笑,幾步就去了院門口,嚷嚷道:“張之勝正骨按摩館,開業大吉,新店酬賓,免費三天嚐鮮,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啊!”
“哈哈,這個胖子!”秦若白被逗樂了,也是忍俊不禁。
李向南笑了笑,說道:“做生意,還得靠這樣的吆喝,不寒磣!”
兩人相視一笑,來到貼有正骨按摩牌匾的窗戶前,瞅著張之勝安安靜靜的坐在一張按摩椅上,嘴角掛著笑。
“之勝師兄果然重新找到了人生價值!向南,你做的事情,永遠那麼有意義!”
瞧見方宇他們圍著葉不平和陸沉給段四九按摩,還在交流中醫上的心得,李向南還真覺得他這件無心插柳柳成蔭的事情做的沒錯。
於是自得一笑,“我的作用還是小,遠不及你守護普通百姓那麼偉大!”
秦若白溫情一笑,“那我們可得共勉了!”
兩人再度一笑。
“之勝師兄,吶,給你又帶來一個,點名要找你的!斜對面理髮店的馬老闆!”王德發領著一個人這時走了過來。
張之勝站了起來打招呼,笑道:“三炮叔!”
“之勝!你坐你坐,哎呀,你這小店開張,我怎麼說也得過來湊湊熱鬧!我這肩膀老抬著給人剃頭,酸脹的很,你幫我瞧瞧先!”
“成!”
王德發瞧張之勝馬上進入了狀態,笑了笑,朝李向南偷摸摸的瞪了一眼,像只驕傲的公雞,扭著屁股就出去了。
“這個胖子!”秦若白捂嘴笑了笑。
“走,咱兩看看張哥幹嘛呢!”李向南嘴角掀了掀,帶著她來到中院。
遠遠就聽到西廂房裡傳來鍋碗丁零當啷響的聲音,還有張敬陽的咳嗽聲。
自從張之勝出事之後,東廂房的廚房就不再使用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作聲,悄默默的摸到窗戶邊去看。
張敬陽正握著鍋鏟正在煤球爐子上炒菜,被煙油燻的直抹眼淚。
李向南微微意動,著實有些意外。
以前從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大畫家張敬陽,連早飯都要買著吃,此時此刻站在這裡,專心致志的為幫忙的大夥兒做著午飯。
果然,這世界唯一不變的只有變化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