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朝正在見一個重要客戶,雙方進行緊張的談判。
對方的報價卡得太死,利潤空間被壓縮,這與他們的預期少了一大截,彼此正在進行拉鋸戰,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按掉。
坐在他身後的羅泉眼尖,看到了一個名字:芷蕁。
又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起來,傅景朝看都沒看,隨手的把手機扔給羅泉,示意他把手機拿出去。
羅泉領命出去了,沒過一會他又進來了,謹慎的俯在傅景朝耳邊道:“送喬小姐去談解約案的司機打來電話說是喬小姐進了一家酒吧……”
下面的話還沒說完,傅景朝手中的檔案啪一聲扔到桌子上,還在與東城集團高層談判的客戶嚇了一跳,以為傅景朝發怒了,忙軟了語氣道:“傅總,息怒,其實這個價格可以再商量……”
“你們繼續。”傅景朝推開真皮座椅站了起來,沉聲吩咐負責談判的東城集團高層,隨即邁開步子疾速離去。
剩下辦公桌旁的十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大老闆這麼急的就走了。
喬暮其實沒喝多少,她知道自己身上有傷,碰不得酒,所以喝的並不多,她要的是這酒吧的氛圍,迷離、嘈雜、紛亂、紙醉金迷、不知今夕是何年……
可以讓她暫時忘掉煩惱,忘掉身上揹負的那些東西,忘掉她現在窘迫的處境。
有時候想想,她真的很倒黴,為什麼每次她感覺好運氣就要來的時候,壞運氣就會如影隨行呢?
為什麼她就不能心想事成?
為什麼她就不能有過一天好日子?
為什麼?
……
不公平!
真的不公平!
那些什麼心靈雞湯,什麼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必定會為你開啟一扇窗,根本就是狗屁!
她哪裡看到窗了?
哪裡看到一絲光亮?
她根本就是從狼窩剛出來,又進了虎穴……
老天爺根本沒給她留一條活路,根本就是在耍她……
……
“暮暮。”
突然,一道驚喜的聲音鑽入耳朵,她睜開眼,掃了男人一眼,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酒杯,諷刺一笑:“呵,白少,你不在家陪你的昕怡,跑這兒來幹什麼?”
“我來陪客戶談點事情,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白牧之一身白色休閒西服,他還是和當年一樣,愛穿白色,也最配得上白色,風度綽約,器宇軒昂。
喬暮挑了下紅唇,沒說什麼,低頭拿起酒杯,嘴唇剛碰到酒杯,杯子就被白牧之奪走了:“暮暮,別喝了,這裡不該是你來的地方,聽話!”
“滾——”
她甩開了他的手,又要去奪盃子,白牧之一面撥開她的手,一面痛心疾首的說教起來:“暮暮,我知道你恨我,當年的事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是你想想自己是不是也有錯?你不該為了想要留在喬家,不擇手段的設計流氓調戲昕怡,要毀她清白。要不是我路過,恐怕昕怡真的要被流氓負責……”
“呵呵,什麼叫不擇手段的留在喬家?什麼又叫設計流氓毀她清白,你給我說說?”喬暮睜著一雙醉眼,譏諷的笑著,原來,喬昕怡當年還演了一出流氓毀她清白的戲,這樣蹩腳的把戲白牧之居然上當了。
不過也對,喬昕怡擅長演苦情戲,白牧之這種人最容易上當。
“所以呢,你就可以揹著我和她上床,發現她懷孕了就跑去墮胎?”她笑了起來,突然覺得自己當年怎麼就瞎了眼,會喜歡上這種男人。
白牧之臉上不僅沒有出現難為情,反而理直氣壯:“那是我的錯,是我情不自禁犯下的錯,更是因為我發現你揹著我懷上了別的男人的孩子,是昕怡一直守著我,我才發現她的好。那段時間幸虧有她,你知道嗎?要不是有她攔著,我一定會抱著你和那個野種一起死,是昕怡安慰我,鼓勵我,開解我,我才沒有動這個瘋狂的念頭。後來我偷偷跟蹤過你,見你去醫院每次都很開心,我對你徹底死心了,直到發現昕怡也懷了孕,那時候她還小,才十六歲,她的學業還沒有完成,我們才沒要孩子。那天我陪她做完手術,剛好碰到你,才會發生後面你的孩子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