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體還沒好,要住院。”他雙手插在褲袋裡,表情冷酷。
她揪著被面,扭開視線,沒有看他:“我不太喜歡住院,回去靜養幾天就沒事了。”
“等著,我讓人安排。”
聽他在低聲吩咐司機,喬暮有種不好的預感,抬頭固執的說:“讓司機送我回家。”
“家?哪個家?”他雙手撐在她身側,咄咄逼人的問她。
她咬唇,冷笑:“我朋友的家,怎麼了?有問題?”
他眸光似笑非笑,“喬暮,你是不是覺得你陪我睡一覺,就能抵消一個鉅額違約官司和一個刑事案件,要不要我讓律師來告訴你,那兩件事有多棘手難辦?”
她噤聲,臉色僵硬,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她冷靜下來,低頭看著被面上揪到變形的纖細手指,低低開口:“你還想怎樣?”
他就這樣盯著她,唇角慢慢浮出一層笑:“我說過了,跟了我,當我的女人,我要的不僅僅是一夜情。”
她目光詫異的看著他,他的眼眸就像暗不見底的深淵,只消一眼就讓人沉迷其中,她移開對視,輕聲道:“你瘋了,我不可能和你住在一起,但我答應你,可以隨傳隨到。”
他犀利的目光像箭,彷彿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薄唇吐出淡淡的語氣道:“傅丞睿最近一段時間不在漓城。”
“就算如此。”她咬了咬唇,猛然抬頭看他,下了一劑猛藥:“難道你就沒想過傅小姐?”
“這是我的事。”他語氣隨意清淡,沒有任何的情緒。
喬暮突然看不懂眼前的男人,然後突然又有點明白了幾分,是啊,男人和女人向來不同,男人向來把性與愛分開。
他和傅芷蕁分隔兩地,一個在漓城,一個是帝都,情感上也許不需要慰藉,但生理上呢?
他要的,說難聽直接點就是個生理工具而已。
如果不談名分和感情的話,和這個男人扯上關係,可以說她攀龍附鳳也一點不為過。
他成熟英俊,在金字塔頂端呼風喚雨,睥睨眾生,無所不能,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
在娛樂圈,擁有好資源就等於擁有了一個更大的發展空間和未來,多少成名的、沒成名的藝人削尖了腦袋都在搶佔好資源,而她拿到的無疑是最好的。
六年了,時間越來越長,她的計劃什麼時候才能完成,找到失蹤多年的昀兒,打敗處心積慮陷害她的喬昕怡,為她那個夭折的孩子報仇,讓喬元敬餘生在後悔中度過……
更重要的是,她要找到那個人……
問問她為什麼要拋棄她,為什麼不要她。
名利,對她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重要到可以拋夫棄女?
所有的這些,憑她一臂之力根本做不到,她必須藉助更有力的臂膀和更強大的靠山。
眼前就有一座。
想通這些,她突然間不再那麼糾結了:“還有呢?時間是多久?”
“沒有時間限制,到我膩煩為止。”
“嗯,知道了。”她點點頭,接受得很平靜。
他高大的身影一言不發的站著,一雙潑墨般的瞳眸緊緊的盯著她,好象要透過她這張臉,看穿她的內心。
最終他什麼也沒看出來,那個在他眼中倔強的女孩乖巧得過於安靜,就好像他們剛剛談論的只是天氣一般。
男人擱在褲袋中的手緊了緊,過了會兒又鬆開。
很好!
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比他想象的還要冷靜,不需要他再費力氣。
這,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