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赤子說著,速度驟然加快,近乎是瞬間就來到了那鬼王的身邊。
而此時。
這位前不久還意氣風發,準備屠城的鬼王,現在已經陷入到了死戰當中,周圍圍繞了足足二十來個人,彷彿組成成型一般,將自己困在其中,使用車輪戰術,不停的消磨自己。
它也有想過強行將其衝開,但體內那突如起來的陽氣實在是太過於致命,導致實力根本就發揮不出來多少,一些原本可以使用出來的神通受到限制,現在只能夠依靠自身身體當中的底蘊來進行戰鬥。
但這樣。
面對數十個人的車輪戰消耗,即使是鬼王也有些吃不消。
它手握死人戟,朝著邊上勐地一甩,金鳴交錯之聲勐地響起,極響,就這麼一下,那位使用金剛杵的僧人被震得虎口發麻,鬼王正打算繼續追擊,身後忽地便竄出一把桃木劍,不得已之下又只能轉身回防。
“該死...”
感受著四面八方而來的壓力,鬼王緊咬著牙關,表情已經沒有一開始那般從容,而是非常的吃力,若不是那煞氣丹的影響,只需要使用一門神通,都可從此困境之中離開,這些人沒幾個是它的一合之敵,但無奈,局勢受限。
它看著四周的霧氣,時刻警惕著來自周邊的攻擊,而就在這時,一位穿著殘破赤紅道袍的老者從遠處而來,雙目猩紅,滿身是傷,一頭白髮披散,看起來很是狼狽。
“陽赤子...”
見到這老者,鬼王當即開口,神情顯得有些憤怒:“這是怎麼一回事?”
陽赤子並未過多言語,只是冷冷用眼神看了一眼這傢伙,牙齒咬破手指皮肉,鮮血湧出,在空中緩緩書寫符字。
很快,那弔詭的符號書寫完畢,陽赤子又一指插入自己心臟當中,引出一縷灰氣,對著下方鬼王一指,那弔詭符號瞬間印在對方的腦門上,灰氣湧入對方雙眼。
“你這是幹什麼?”
鬼王意識到不對勁,剛剛後退一步,已被那灰氣纏上,本打算退,卻忽然之間發現,自己的身體也開始逐漸瀰漫出這種氣息,但在這之前,它竟從未感覺到,這東西到底在自己體內潛伏了多久?
但現在這個問題對它而言已不重要,那氣息徹底侵蝕身軀,連神魂都被纏繞上,鬼王試圖反抗,但發現身體根本就動不了。
這縷灰氣就像是隱藏在身軀當中的另外一個主人,在這種關鍵時候,直接掌握了它的軀體。
天空中。
陽赤子時刻不停的用鮮血書寫著,在空中寫下一個又一個祭字,然後印刻在鬼王的身上,伴隨著第七個祭字浮現在身上,鬼王眼中的最後一絲清明也消失不見,周身瀰漫著煞氣。
“借你身軀一用,等此番事了為師再補償你。”
陽赤子呢喃著,那鬼王此時已變作傀儡。
在秘法之下,此時它已無需再估計那麼多,周身煞氣流轉,血氣沖天而起,竟將空氣中的霧靄都染成了鮮紅,手中長戟似有無數冤魂在其中哀嚎,鬼王回首一記揮砍,煞氣化作一道長虹噼去,一瞬間便讓三位助陣之人連退數步,傷痕深可見骨。
畢竟是從萬千屍山血海之中走出來的鬼王,一旦沒有了限制跟阻攔,其實力真可稱得上是恐怖如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鎮守在亂葬崗鬼地這麼多年,想要過來討伐的人數不勝數,但每次都是鎩羽而歸,甚至當場殞命在此,這兇名,是實打實殺出來的。
“不行...”
感受著鬼王身上的煞氣,蒙面女子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想要偷襲,但在那煞氣感應之下,根本就沒有任何方法能夠突破,每每靠近,那長戟便砍來,根本抵抗不住。
而這時,被操控的鬼王沒有了自我意志,不會再顧及所謂傷勢跟姓名,打法從一開始的謹慎,甚至變成了以傷換傷這種激進的方式,但是,它能抗,那些助陣之人則抗不了多少攻擊,一下便殘,多來幾下甚至可能會當場殞命。
不過。
就在這些助陣之人圍在周邊,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某位李姓陰差手拿勾魂鎖鏈跟哭喪棒,一臉猙獰的從遠處趕來:“你他媽還想跑?”
要知道。
之前在山神副本之中,李靈將祟惡教成員山魈抓了之後,抵了足足七個正字,而對方,甚至只是這個陽赤子游歷山川時所收的一個徒弟而已。
而這個老東西。
一看就是祟惡教中頗有地位之人,瞭解的事物這麼多,還佈置了這麼多的手段,再怎麼說,也是個小頭目...
這要是抓了去,自己還愁業績?
老東西,狠狠爆金幣吧你!
李靈一聲怒喝,手中勾魂鎖鏈對著那穿著赤紅長袍的老者便是一纏,陽赤子眯著眼,心神一動,邊上鬼王騎著骷髏馬揮動著長戟便衝了過來,一戟戳出,帶著無邊煞氣。
李靈見狀,仰頭將煞氣丹吃下,當即使用山魈真身,身軀驟然脹大,扭曲的陰氣宛如頭顱手臂一般,生長在身體周邊,看起來極為駭然,他手中燃起冥火,偏過頭,一把攥著那長戟,眼神充斥著一股暴戾:“你也想爆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