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影魔飄了回來，“那個女人過來了。”
阿九將煉藥神戒放進儲物袋，微闔雙目，盤腿坐在床上，看樣子就像是一直在修行。
柳湘雲推門進來的時候，阿九給影魔傳了個音。
“青綰……”柳湘雲推開虛掩的門，聲音溫柔婉轉。
阿九沒有回應她，柳湘雲就帶著綠蘿走了進來，看到阿九坐在床上修行時，臉上露出了笑容，像一個賢淑溫柔的母親般，“這孩子，半夜不睡覺，還在努力修行……”
阿九適時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柳湘雲，“姨娘這麼晚來我這裡要做什麼？”
明明他們兩都心知肚明瞭，柳湘雲竟然還厚著臉皮在她面前偽裝成關心的模樣。
柳湘雲嘆了口氣，“青綰，輕煙今晚生病了，你有沒有辦法幫幫你妹妹？”
阿九輕輕一笑，緩緩從床上站了起來，“有啊！”
“姨娘就知道青綰你最聰明厲害，那你趕緊和姨娘走一趟，幫你妹妹退了高熱。”柳湘雲說話間，還想親熱地挽她的手。
阿九不動聲色地讓開一步，“姨娘的記性恐怕不太好，忘了我之前說過什麼嗎？”
柳湘雲的面色變了變，然後又溫柔地笑了起來，“青綰，你誤會姨娘了，姨娘根本沒有拿你的東西。”
阿九冷冷地看著她，“既然這樣，你還是另請高明吧，如果過了午時，再高明的大夫也救不了沈輕煙。”
“你說什麼？”柳湘雲的表情驟然變得凌厲了一分。
“呵……”阿九輕輕一笑，“怎麼不演戲了，你可以繼續演，不過就看沈輕煙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了。”
柳湘雲氣得鼻翼微微開合，長袖裡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如果過了午時，輕煙會沒命嗎？”
“沒有性命之憂，不過就是變成了傻子，姨娘可以放心。”
她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讓柳湘雲恨不得撕了她那一張臉。
她深吸一口氣，露出哀愁祈求的神色，“青綰，輕煙可是你的親妹妹，你真的狠心要這麼對待她嗎？”
“我這麼對待她已經非常仁慈，或者我可以把你們對我做的事情在你們身上重演一遍？”
柳湘雲神情一僵，這一刻，她是真的感覺到眼前的沈青綰和她印象中的沈青綰截然不同。
不管是她的神態語氣，還是那種篤定的氣質，都和曾經的沈青綰判若兩人。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開口，“你……真的是沈青綰嗎？”
“我不是……”
柳湘雲瞪大了眼睛，下一刻阿九就嘲諷地說道：“難道你是？”
她說完，看了看外面開始泛白的天色，“柳姨娘可以再猶豫猶豫，考慮一下到底是你女兒重要還是那些本來就不屬於你的東西重要。”
柳湘雲緊緊地握住了手，她知道沈青綰母親留下來的都是好東西，都已經進了她的口袋，再這樣吐出來，她十分不甘，可是一想到輕煙，她又不敢去賭。
柳湘雲掙扎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這過程中阿九也沒有催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