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我說,事情沒那麼簡單。”張民警清了下嗓子,讓大家保持安靜。
“對方為什麼這麼做呢,據肖芙蓉自己說,當年選舉村支書,肖永安跟何森都是候選人,只不過最後肖永安當選了,何森的妻子不服,覺得肖永安不配當村支書,因為他的妻子是地主的女兒,身份有問題。
於是琢磨著從身份這裡做文章,將肖永安從支書上拉下來,她的計劃被肖芙蓉無意間得知了,她乾脆將計就計,把對方準備的古書放在了何三木的書櫃裡,等何森的妻子去告發的時候,提前被肖芙蓉安排的人起鬨,要查那就你們兩家都查。
結果肖永安的地方沒查出來,何森的書櫃裡反倒查出來了,於是何森被撤了會計的職位,開始了教育改造。
這事據肖芙蓉說,她的堂兄肖永安完全不知情,不過何森的妻子卻認為是肖永安設計的,於是懷恨在心,當看到經常去她家玩的肖家小兒子與小女兒,她就心生一計。”
“她該不會想賣了小弟跟小妹吧?”肖桂英想到了一種可能,然後臉色一變,後背驚起了一聲冷汗。
“不會吧,對方這麼歹毒?”肖桂蘭覺得難以置信,別看她平時要強掐尖,也只是性子的原因,這違背良心或者犯法的事,她可是想都不敢想啊。
肖舅舅沉著臉看著警察同志,是不是真的是這樣?明明嬸子對他跟三姐很好的,怎麼可能那麼溫和的笑容下是如此喪心病狂的想法。
民警點了點頭,“你們猜的沒錯,兩個人販子說找他們的人和賣孩子的不是一個人,也因此他們印象很深,將對方的外貌一描述,正是何森的妻子與肖芙蓉兩人。”
肖桂英緊緊拉著弟弟的手,心裡咚咚的劇烈跳動著,一陣後怕,肖桂蘭這時候也不跟弟弟使性子了,她一臉的慶幸,摸了摸弟弟的腦袋,自己的弟弟是最好的,她可以罵可以打,但是別人不能動,尤其對方還起了那麼歹毒的心思。
“該,活該何三木被撞,都是他媳婦惹得一身罪孽,讓他得到報應了。”楊振國同樣氣憤不已,忍不出的咒罵。
這次幾人都認同的點頭,可不就是報應。
張警官咳了一聲,繼續說道,“肖芙蓉知道了她的計劃,本來打算來個人贓俱獲,讓大家都知道她的真面目,誰知道何三木突然被牛車給撞了,傷到了腸胃和大腿,他的妻子只是將兩個孩子迷暈了,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陪著受傷的丈夫去了鄉衛生所。
肖芙蓉見狀,將摻了藥的食物給了何富貴,將他弄暈之後賣給了在約定地點等候的人販子,正好看到有一個小男孩的外形和長相跟何富貴很像,她就將兩個孩子一換,也沒要錢。
她把假的何富貴帶回了何森家,還告訴他如果不想再被賣,如果想吃飽飯,那麼從現在開始他就是何富貴。並教他裝作受到驚嚇的樣子,這樣出現短暫的失憶家人也不會懷疑。”
聽到這裡,幾人不得不感嘆,他們這位表姑可真厲害啊,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也沒發現腦子這麼好使啊,只不過她都是為了自家好,但是不管怎麼樣,把人賣了就是不對的,而且那只是一個孩子,無辜的孩子。
“後來呢,何三木的媳婦沒發現孩子有問題嗎?”肖桂蘭耐不住的問道,想知道後續的事情。
張警官搖了搖頭,“沒發現,肖芙蓉說,何森的腿殘了,腸胃也傷的有些重,他妻子一心都在丈夫身上,便沒有留意孩子,只以為他是被父親的受傷住院嚇到了,畢竟才五六歲的孩子。
不到半年,何森因病去世,她的妻子丟下兩個孩子自我了斷,然後你們的父親肖永安就負責照顧兩個孩子。肖芙蓉發現何家兩個孩子跟堂兄家走的太近,信不過他們兄弟倆,擔心堂兄養出兩個白眼狼,於是私下裡找到何福全,跟他說,他的父親跟肖外公競選過支書,只不過他自己失敗了,還想耍陰謀陷害肖外公,沒想到自己害了自己。
韓福康聽完之後第二天就帶著弟弟去了他外公家。”
“這就是目前我們得到的資訊,這份供詞還需要去何家莊找人去證實,今天把你們找來是想問一下,肖永安有沒有和你們說過當年的事,或者你們是否還記得當年發生的事?”
肖桂蘭跟肖舅舅搖了搖頭,說實話他們記不清了,只有肖桂英那個時候年紀大一些,有些印象,不過她知道的也沒什麼用,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清楚,父親也沒跟她說過。
不過肖桂英還是把自己記得的事情說了一遍,萬一有用呢。
張警官一旁做筆錄,肖桂蘭不時的幫著補充兩句。
很快交代完了,何念念跟父親使了個顏色。
“同志,我們能去看看錶姑嗎?也就是肖芙蓉女士,不知道她會不會被判刑?”何浩領會了閨女的意思,開口詢問。
“如果她真的犯罪了,且是買賣幼童罪的話,也不會被判刑了,因為已經過了訴訟時效,但是我們警局還是要批評教育的。”
幾人鬆了口氣,畢竟表姑年紀不小了。
“你們跟我來吧,可以見一見肖芙蓉。”說著張警官站了起來,領著大家去了休息室。
在途中經過一間審訊室,何念念停下了腳步,看著審訊室的人,眼中露出了驚訝之色。
“念念怎麼了?”肖桂英見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