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話說出口,陸雪蕊的心情舒暢了許多:“我並不是在欲擒故縱,也沒打算從你身上得到贍養費。我們陸家不缺這點錢,我也不需要。凡凡從出生到長大都是我一個人在照顧,你們顧家何曾給予過關心?我與你之間的夫妻關係從五年前開始便是名存實亡,這種日子委屈你了,也苦了我自己。”
仿若是看透了一樣,陸雪蕊笑著道:“從今天開始,我放過我自己,也給予你自由。顧景博,你還是凡凡的父親,你還能去看她。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剩下的事情你應該知道該如何處理。如果不知道,直接叫身邊的律師。你信不過我,應該能信過他們。”
起身,拉起箱子,陸雪蕊最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顧景博,希望這段痛苦的回憶能夠早點從你的腦海中過去。日後,江湖見。”
密碼箱被拉著走時,寂靜的氣氛被打破。輪子跟地面的摩擦發出了聲音,一下又一下,讓原本處於冰冷而鎮定狀態的顧景博有些發懵。
這些事情是毫無預兆的,他沒有想到陸雪蕊會選擇離開,從他的身邊離開。
人就是這樣,得到時不知道珍惜,失去時,心裡有些酸楚,卻還是不想承認,不願意承認。
陸雪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並沒有轉過頭的痕跡跟想法。顧景博坐在沙發上轉過頭,一直目送著陸雪蕊遠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心中的溫度也是在一點點的降低。
顧景博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掏空一樣,讓他有些沒有辦法去思考去看待這件事情。
陸雪蕊走了,走的十分決絕。可以說她的離開,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顧景博看著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書,眼眶微紅,薄唇輕抿。暖黃色的燈光下,稜角分明的臉上爬滿了悲傷,好像被全世界遺棄了一樣。
在外人看來富麗堂皇,代表著權勢跟地位還有金錢。但是最真實的情況,也只有內部的人才知道,是多麼的殘忍,多麼的無情。
人性之間僅存的溫暖跟關愛,是不可能在這裡出現的。
顧景博靠著沙發,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光,眼睛裡湧出氤氳的霧氣。
離婚協議書這幾個字一直存在他的腦海中,久久無法揮散。
顧景博忽然有些羨慕顧景言,在顧家的三個孩子中,顧景言才是活的最瀟灑的那一位。做的事情全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思來,還能夠在江海市站穩腳跟,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一位人才。
只可惜,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敵人。
思索著這件事情時,顧景博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腳步聲一直朝著他這邊走來,讓他忽然轉過頭。
看清楚來人時,眼底有著他自己都不想承認的失望跟失落。
“你怎麼來了。”
顧景博收起思緒,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
葉萍蕊穿著黑色的長袖跟長褲從外面走進來,身上帶著酒味,看起來喝的不少。
走進來,葉萍蕊看到桌子上面的白紙黑字時,瞬間怒火四起:“你到底在做什麼?雪蕊是你的妻子,凡凡是你的女兒,你看看你現在都做了什麼事情!”
葉萍蕊指著顧景博的鼻子開始數落著他的不是,跟以前對他的態度毫不相同,這也是讓顧景博有些好奇。葉萍蕊到底遭受到了怎樣的刺激,才會讓她有了這種大不同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