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誰。”拍拍小師弟後背,鬆開手,張翰站起身來卻是有些疑問。
到了他如今境地,哪還有人能攀上什麼關係,就是那位如同親兄弟的大師兄,更是仇人一般,師父所居,應該就是大師兄所賣。
其餘師兄弟,都不是親傳,只是有著一個名義,沒人會這時候來看他的。
小師弟仍在抽泣,卻很是懂事的逐漸收起了聲音。
張翰這時聽到來人的腳步聲,略微有些熟悉,他想著那人,此時低聲問:“來者何人?”
“是我!”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張翰卻是一口氣憋在心中,看向來人。
一身便服的李玄休,果然立於門外。
“張師兄!”李玄休向他一拱手,身後卻是沒有帶一人,看著張翰怒視著他的眼神,李玄休此時躬身一禮,卻是不起。
良久,張翰才說著:“李公子,你來此又有什麼話說呢?”
李玄休此時才直起身來,卻是一臉悲痛的看著張翰,說著:“卻是吾之過也!對不起閆師了!”
張翰想起當日,被李慕迎入之後,訴說了所遭遇的事,然後李慕命人端來熱茶,之後他就“睡”了,再醒來之時,就是這漢中大牢裡了。
他如何不知,這是被李慕給賣了,初時,他幾乎有立刻和李氏一族同歸於盡之心,但是思前想後,李氏一族所為,卻是沒有半點疏漏,就是想要同歸於盡,他也無法可想!
至今,卻是已然絕了心思,只是一心等死罷了。
見他如此,知是前事所造成的陰影,李玄休也不點破,只環顧四張,問著:“張師兄,在這裡住的可還習慣否?”
“主公安置之所,自是處處張到。”張翰此時冷哼一聲,回答的說著。
李玄休只是點頭,又問著:“小師弟可還好?”
被問到孩子,張翰臉上越發浮現惱怒之色:“你也看到了,情況自然是一天較一天好了,用不了多少時日,就能讓主公安然無憂了。”
李玄休聽到這話,卻是默然,如今之局,他還能說什麼,至於什麼承諾,卻是半點可能也沒有,李氏雖為一族之首,看似轄制十萬羌人,但是這十萬羌人中,能真正被他們號令為他們賣命的恐怕是百中無一。
這畢竟還是大漢朝的天下,就是羌人,也是認大漢朝的,除非是大漢朝亡了,才有他們這些山野龍蛇機會。
這時候,外面街上忽然傳來一陣敲鑼聲,隨即有人喊話,聽那意思,似有人在喝令百姓,不要喧鬧。
李玄休此時對外界並不清楚,但今日一早心中都是隱隱有不祥之感,如今,聽到外面亂音,更是心下一沉。
張翰此時也是好奇,只是他早就內外訊息隔絕,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
轉頭欲問李玄休,卻見身旁李玄休正望向外面,眉頭皺起。
“主公,是不是有大事發生了?”張翰心下不安,想起師父臨終所託,此時遂問著。
李玄休此時卻是裝模做樣的嘆息一聲,看著眼前的張翰,說著:“張師兄,我慢慢與你說。”
他此時端起一壺酒來,分做兩杯,然後遞給張翰一杯。
“小師弟之事,怕是我家無能為力了,就是我家,如今也在懸崖。”喝了口酒,李玄休沉默片刻後,忽然開口說著。
張翰手裡正拿著杯子子頓時掉落在桌上,酒撒了一地,連忙問著:“如今,事情已然至此了嗎?”
李玄休對他也不隱瞞,將之前發生之事情,一五一十講了,講起前不久漢主在沓中埋伏魏軍,一戰俘獲魏人過萬,並佔據西縣這個戰略要點,大漢國民心振奮。
羅尚這個平賊校尉,在漢中郡可是做下了不少事,又拉又打的,已經將一些佔據戰略要點的山寨剿滅,並立稜堡,收降民,以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