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威爾草原靠近北方的冰封國度,在這裡可以見到許多的適宜生存在寒苦之地的動物。甚至有傳說這裡還經常有冰霜巨龍出沒,對於這種傳說之中的物種,人們在衡量自身的微小時,當然會很自然的身處敬畏來。有智慧的物種對神秘敬畏,因為他們大多認為那是神的啟示,對強大敬畏,因為這是世界上多數物種的嚮往。這樣的草原充滿了許多危險,這也使得草原南方的人們總是覺得北方的冰封國度極其的神秘,好奇於在那樣冰凍永恆不化的大地上,人們是怎樣生存的。
好奇歸於好奇,溫暖地帶的人多數還是不會願意到這種地方來一探究竟,不僅僅是因為冰寒難於滿足他們的生存需要,更重要的問題是這片草原,多數人不會去那北國,不代表沒有人去,但他們都被這片草原毫無例外的攔住了。
這片草原就是一個殘酷的獵場,因為條件惡劣,所以物種之間的生存競爭就顯得異常激烈。如果有人進入這片草原,幾乎都被隱藏在這綠色的草叢下的危險吞沒。即使他沒有被草原上的動物吞食,也會因為凍土融化形成的沼澤而淹沒。當然有許多的人盼望著南方世界裡那些強大的巔峰人物能為他們解惑,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人的力量凡是進入了某個程度之後都會無一例外的對北國緘口不言。
曾經有過傳說,某個強橫的人物因為要救一個被人追殺逃進希威爾草原的朋友,雖然他的朋友沒有太過深入那片草原,同時也由於他實在是強橫的太不像話,才勉強的把他朋友救了出來,可是他也重傷垂死,奄奄一息。而發生這一切的前提竟然是他在進入草原的時候已經不會吹灰之力的順手解決了追殺他朋友的那群傢伙,也就是說他是在未受一絲傷害的情況下進入草原的。這麼一來,更是絕了所有人想看看北國風情的念頭了,風情畢竟只是風情,然而人的生命卻只有一次。好奇害死貓不是一個好笑的笑話。
不過事情總是具有相對性,當南方世界裡的人幻想北方冰封過度的風情時,北國裡的人未嘗沒有幻想南方這片世界的美妙。
凜冽的寒風是這片草原最值得信賴的夥伴,當人們奇怪這惡劣條件下竟能形成草原時,而這草原上的草又何嘗不是時刻在用它們的強大生命力嘲諷著人們生命力的脆弱。人們藉助器具來抵擋那種凜冽,而它們卻是強悍的選擇了承受。
風的呼號聲是希威爾永恆不變的聲音,儘管這呼號中會偶爾夾雜著一些野獸或者魔獸的淒厲痛苦的哀嚎聲。
“哇——”一聲嬰兒的哭聲打破了這片草原的平靜,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這片草原上竟然會有嬰兒的哭聲。“快,一定要在他們進入草原之前把他們殺了,”這時傳來一聲焦急的大吼聲。原來這哭聲是草原邊上傳來的,似乎是發生著什麼追殺的狗血鏡頭。
讓我們把鏡頭拉近,看看是不是真的在上演追殺的狗血故事。“相公,真的沒有了一絲的辦法嗎?”一個一身戎裝,單手提劍,渾身是血的女子問同樣一身是血的男子。“沒有,想我們一生為了帝國征戰,卻因為一個什麼莫名其妙的聖庭預言而遭此厄難。”男子雖然渾身是血,但是他的一隻手始終扶著他旁邊的戎裝女子,仔細看那女子,原來那戎裝下,竟然是一個懷胎幾近十月的孕婦。
這對在逃亡中夫妻是新近建立的帝國熙智帝國的開國元勳,夫妻兩個都是帝國的將軍,在為帝國的征戰中,夫妻二人都是受過重傷,帝國的醫生曾經說過他們極難擁有子女。因為是戰時,所以這對帝國的將軍夫妻並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依舊為了帝國征戰。
到了帝國終於建立起來了,他們被封為天遜公和巾幗夫人時,才發現偌大的國公府有些太過冷清了。帝國皇室為表彰他們對帝國的功績,張榜天下,尋醫問藥,終於巾幗夫人懷上了孩子。
不過醫生告誡說,因為夫人在征戰時受傷過重,因此臨盆時,將會有一定的風險,並且今後夫人不可能再懷上孩子了。儘管如此,是對整個國公府來說已經算是比較完滿了。但天有不測風雲,就在九個多月後,巾幗夫人快生孩子的時候,在大陸幾乎從來不發聲音的聖庭突然來到熙智帝國,來人中有聖庭的聖主、副聖主,甚至連聖庭轄下各庭庭主、副庭主都被相繼召喚來到熙智帝國。因為聖庭的強大,神秘,更因為聖庭是神界在人界的唯一代言人,熙智帝國很自然的以最高規格的國禮接待他們。
當時為接待他們,帝國的禮部可謂是亂作一團,要知道聖庭的庭主本就是相當於一個帝國帝王般尊貴的人物了,更遑論是聖主親臨了。在他們到來的幾天裡,其他各大帝國的君王也相繼趕來熙智帝國,原來他們都受到聖庭邀請。聖庭的這番作為讓許多人都著摸不透,作為神性的代言人,他們從來不干預俗世帝國的活動。甚至是在許多帝國處於動盪的時候,無償的幫助災難中的百姓,在新的帝國建立初期也幫助帝國穩定社會,為帝國的建設繁榮貢獻他們的力量,他們做這些事從來沒有要求帝國付出任何代價。聖庭在各大帝國官方和民間都無愧於“聖庭”二字。
這次熙智帝國新建立,帝國各處呈現一派勃勃生機時,聖庭這麼大的動作所謂何來?不幾天,這個謎題被解開了。他們是來宣佈預言的,而這個預言還是要殺人的,而要殺的這個人竟然是天遜公和巾幗夫人那還未出生的孩子。一時間這個訊息炸的熙智帝國的人都失去了思考能力。天遜公和巾幗夫人更是被炸得差點崩潰,因為他們不明白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讓大陸陷入萬劫不覆的境地!什麼提前來到這個世界會是天地大劫?
對於這些,天遜公感覺就是莫名其妙,可是他依舊感覺渾身發冷,因為這是聖庭說出來的,因為聖庭還為此特意來找過他,聖庭還為了彌補他們提出了許多的補償辦法。前提就是天遜公和巾幗夫人必須放棄這個孩子。用聖庭的話說他們要為整個大陸的安危負責,對此他們毫無辦法。
國公一家子會放棄他們的孩子嗎?從大義上說,他們應該放棄,但是征戰多年的這對夫妻在戰場上似乎造就了他們和天地命運爭鬥的的性格。他們出逃了,而各大帝國接連派出軍隊追殺他們,更確切的說是追殺巾幗夫人肚子裡的孩子。
經過一段時日的追蹤,人們發現天遜公夫妻居然向希威爾草原逃去。就在人們認為天遜公他們是在自尋死路時,聖庭卻滿懷擔憂的說,必須在這個未出生的孩子的進入草原前殺了他,希威爾草原是這個孩子的唯一生路。
自此天下大譁,人們在不可思議的同時,終於感覺到了這個孩子的詭異,因為這個未出生的孩子竟然在引導著他的父母走向他唯一的生路。各國軍隊經過幾天的追蹤,終於在草原的邊緣地帶追上了。國公夫妻是熙智帝國的股肱之臣,對於熙智帝國來說是很重要的,他們可以放棄國公為出生的孩子,但是他們不願意放棄國公夫婦,可他們也清楚,其他帝國也許就真的藉此機會追殺國公夫妻,那些國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削弱其他國家實力的機會,而這就是一個機會。所以說,熙智帝國追蹤國公夫婦比任何一個國家都努力,他們要殺掉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同時,還需要救下他們帝國的開國功臣,帝國的兩個將軍。
可惜的是他們沒有成功,因為追上國公夫婦的是熙智帝國的近鄰比卡帝國,鄰國恩怨多,他們對天遜公夫婦可謂是毫不留情,幾次都差點成功殺了他們,儘管沒有成功,但卻讓他們受了極其嚴重的傷。也就有了前面那一幕。
“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巾幗夫人露出了一些不甘。
“也許,前面就是希威爾草原了,就算我們死在草原,也不死在這群混蛋手裡。”天遜公緊了緊扶著妻子的手。
“你說我們的孩子是不是很厲害,還未出生就鬧了個天翻地覆的。”不得不說巾幗夫人是個很強悍的人物,這般境地下,竟然還不忘了減輕丈夫的壓力。
“哈哈,那是,也不看看他父親是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妥,立馬加了一句“這可是我們的孩子,當然是不凡的,只是……唉!”想到傷心和不解處,語氣變的有些不甘心和無可奈何。
“呲——”突然一支冷箭從右前方射過來,因為右手要護著懷孕的妻子,無法輕鬆躲避,加上這支箭射的實在是刁鑽,完全算準了他妻子懷孕的不便之處,危急之下,竟是用右手手臂生生的擋下了這支箭,吃疼之下,天遜公差點一個趔趄摔倒。
“別走了,都留下吧!”顯然那個射箭的人不打算射第二箭了。
“一直以來我對那個預言不是太認真,但是被聖庭邀請,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然而這一路下來,我肯定你們的孩子一定會為這個世界帶來災難,我想你們對這孩子也感覺很不可思議,換著誰都會這麼認為,還未出生,卻總在你們危險的時候以哭聲示警,我禁不住想你們的孩子出生了的話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妖孽。”厲泊把弓挽在肩上,拔出一把形狀有些怪異的匕首來。
“你們會不會覺得奇怪,我厲泊一生用弓殺人無數,今天在追上你們後,會棄弓不用,而改用匕首,”厲泊慢慢的靠近天遜公夫婦,作為這個世界上頂級的武道大師,這對夫婦知道他們的逃離希望已經很渺茫了。因此,他們放棄了徒勞的掙扎,站在那裡,聽著厲泊那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
“因為我的弓箭只用來射殺那些十惡不赦之徒,所以它不該沾染你們的血,聽聖庭的人說,這個孩子一般的武器不一定能夠殺死他,這令我很好奇,不就是一個嬰兒,而且還未出生的,雖然按日期計算這個孩子應該在幾天前就出生,可一般的武器怎麼就殺不死?知道嗎,聖庭為了這個預言,拿出了五件神器,把他們分別送給了五個武道大師,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個,這匕首也自然是那五件神器中的一件,同時也就意味著你們面對的是五個都持有神器的武道大師的追殺,當然,這也意味著你們的孩子只有用神器才可以殺死,雖然我對此很疑惑,但我這一路來,也不得不說你們孩子的強大,每一次哭聲示警總是會引動天地戾氣,竟然會還有萬魔亂舞的景象出現。”厲泊停了下來,站在他們對面。
“我夫妻二人還真是榮幸,居然驚動了厲前輩,但我夫妻二人就是不甘心,那可是我們唯一的孩子!什麼預言,我們不相信。”話音剛落,夫妻二人悍然發動攻擊,他們知道,碰到手我有神器的厲泊,他們沒有一點機會。“叮——呲——”,只聽到一聲兵器相接的聲音和一聲兵器刺入人體的聲音傳來,厲泊就已經站在了百米外。“哇——”一聲嬰兒的哭聲傳來,然後慢慢的弱了下去。天遜公手上的劍已經斷著兩節,而巾幗夫人的肚子上赫然插著那把形狀怪異的匕首。一切都彷彿結束了,後面的追兵在這個時候追了上來。看這這一幕,他們也站住了。
“啊——”一聲淒厲的吼聲自天遜公的喉嚨發出,“夫人,你怎麼樣,夫人——”在戰場征戰多年從來不曾流過眼淚的將軍流出了兩行血淚。
“相——公,我想我要先——走一步了,我們還是沒有能保護住——我們——的孩子。”巾幗夫人氣息奄奄,嘴裡更是不住的流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