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丁家人早早地來到了周家,準備跟賙濟民他們一起去火車站迎接丁小川。
小川同志從1959年夏就離開了京城,到沙漠待了四年多,中間沒有回來過一次。
要不是他偶爾還會寫一兩封報平安的信回來,大家都以為他死了呢。
雖然說賙濟民在去年見過丁小川,也帶回了丁小川的照片,可畢竟不如見到真人啊。
特別是丁宗浩,從出生到現在,都三歲多,依然沒有見過他父親丁小川。
說起丁宗浩,今天的小耗子多少有些得意忘形。
看向小不點的時候,收不住笑容,還在小不點耳邊小聲滴咕了一句:我爸爸今天回來了!
小不點也不慣著對方,懟了一句:「我爸爸就在那,天天都在家。」
得瑟中的小耗子,臉色頓時漲紅,顯然被氣著了。
本身就是小屁孩,難免有比較的心思。
特別是昨天跟小不點打過一架之後,身上還有點疼呢,他是幹不贏小不點,但他父親就要回來了,說什麼也要把場子給找回來。
「哼,我爸爸是軍人,力氣很大。」
「切,我爸爸是北大老師,還是偉大的科學家,而且我爸爸能提起五百斤重的東西,還能打老虎。」
「我爸爸開大炮,能把天上鳥給打下來。」
「我爸爸不用開大炮,也能把天上的鳥給釣回來。」
兩個幼稚的小朋友,對話越來越大聲,頓時引起了大人們的注意。
然後蘇茹芸笑罵著拍了丁宗浩一下,「你爸爸厲害歸厲害,但是你爸爸肯定沒有小不點爸爸厲害,跟誰比不好,非要跟你姑父比較,你是吃飯吃傻了是吧?」
這可不是蘇茹芸偏幫誰,而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雖說從內心上來說,她自然是更希望自己的兒子天下無敵,但她必須承認,女婿才是真的厲害呀。
「哼,我才不傻呢,我爸爸才是最厲害的。」
丁宗浩委屈地看了他奶奶一眼,依然倔強地堅持己見。
小不點已經懶得搭理自己這個傻表弟了。
賙濟民卻摸了摸丁宗浩的腦袋,對丈母孃道:
「媽,孩子崇拜自己的爸爸,這點是非常不錯的。小川從來沒有見過他的兒子,這次回來,就讓他待在京城吧,以後多陪陪孩子。」
骨肉分離,是很痛苦很殘忍的事。
「真的可以讓小川待在京城嗎?」
蘇茹芸驚喜地看著賙濟民,老丈人和丁秋楠她們也都看了過來,特別方曉春又驚又喜又期待,還有一點害怕。
她是害怕丁小川沒辦法留下來,又要離開她們母子二人,那就太慘了。
明明結婚了,兒子也有了,卻要守活寡。
「辦法總比困難多,不是嗎?」
看到賙濟民自信滿滿的樣子,大家不由開心笑了。
大家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出發了。
丁秋楠這個請假大王,今天又請假了。
張宛童沒跟著一起去火車站,而是領著小金魚去醫院了。
後者本想休息一個上午來著,奈何她師傅不允許,只能跟著去醫院看她師傅看病。
中醫的師傅帶徒弟,是非常有一套風格的。
只不過,張宛童明顯不會按部就班,嚴格執行以前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