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的空間之中,似乎這裡被永世隔絕一般,看不到任何的光芒,窒息,沉重壓抑,昏昏沉沉的一片,彷彿沒有被開闢的混沌。
就在這時,眼前的一切發生了變化,廣袤無垠的雪地,混沌的天空,以及那四起的狼煙,鮮血,荒蕪地宛如死境一般。
浩瀚的天空如同被一柄利刃從中間切開了一般,半邊,飛雪連綿,天寒地凍,凜冽的抗風發出刺耳的呼嘯聲,而另一邊,卻是如同烈焰焚燒,熊熊天火將整個世界都渲染地一片赤紅 。
咆哮之聲在天空中響起,那慘白的雲層與赤紅的雲層相互交際,重重疊疊的身影出現在那雲層之中,彷彿是在怒斥,又像是在嘲諷,而大地之上,更多的身影在前赴後繼地前進,密密麻麻地如同螞蟻一般,被冰雪與烈焰席捲而過,一批死亡,另一批接踵而至。
悍然赴死。
八足天馬的身影在天空中隱約閃爍,以及那尖銳的,幾乎要刺穿整個世界的巨大長槍。
受到驚嚇,梁曉不由地後退了一步,然而這時他才發現他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應該說。
他的身體,根本不存在,他的眼睛能夠看到這個世界的一切,卻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地面開始崩塌,落入無盡的深淵之中,深淵內,有一個模糊的臉龐在注視著這個世界,發出譏諷的笑聲。
黑暗之中,似乎有人開啟了燈光的開關,虛無的空間頓時豁然開朗,然而一切都是那般虛無縹緲,彷彿是隔著水族館的玻璃箱在觀察著對面的場景,只能夠看到無數的高大玻璃管林立,數不清的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正在這一片空間內來來往往,相互之間交談著什麼。
梁曉聽不清,他也無法聽清,因為他的身體現在也正處於一個玻璃罐內,此刻他能夠看到自己的身體,然而卻是一絲不掛,如同一個標本一般浸泡在那培養液之中。
一個身影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站在那裡盯著他良久,臉龐模糊地如同被刷子刷過的油畫。
而就在此刻,一直帶著手套的手忽然按在了梁曉與這個世界相隔的那面玻璃罩之上,緊接而來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倉月!
猛然間,梁曉睜開了眼睛,呆滯地望著眼前的一切,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慌忙從地上坐了起來。
頭顱內傳來一陣刺痛感,讓梁曉不由得一陣咬牙,伸手扶著額頭,等待著那如同針扎一般的感覺過去之後,梁曉坐在地上緩了好久,這才開始打量著自己的周圍。
此刻的梁曉正身處在一個純白的房間內,自己的腳下,天花板,以及四周的牆壁分列著網格狀的白色壁壘,看上去一片空曠,沒有任何聲音,寂靜一片,彷彿這個地方不屬於現實世界一般。
呆滯地坐在那裡,梁曉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陣頭暈眼花之後環顧著四周,臉上露出愕然的神色,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現在的處境。
等等,這究竟是什麼回事?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自己會到這個地方來?是誰帶自己來的?
這些問題如同連珠炮一般在梁曉的心中炸響,然而完全都沒有任何的答案,梁曉對於這個地方沒有任何的印象,他也不記得自己之前有來過這個地方。
自己之前在什麼地方來著?梁曉顫顫巍巍的後退了兩步,依靠在牆壁之上,閉上眼睛思索著,他回想起來在不久之前,自己應該還和緋婭在一起,說是要出來看戲劇?自己那個時候在電話亭裡面給歐文打電話,隨後當他離開電話亭準備進入甜品店裡面的時候就感到背後一陣劇烈的震顫,渾身如透過電一般後即使去了所有的知覺,等在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困在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神秘建築物之中。
“該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梁曉捂著自己的額頭,咬著牙低聲說道,自己怎麼會忽然被帶到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難不成是被綁架了?可是不應該啊,除了潘德拉貢家族和靈師組織之外自己在英國這邊就沒有其他的熟人,也沒有任何利益相關的地方,靈師組織總不可能把自己鎖起來,潘德拉貢家族的話,自己幾乎算是時時刻刻都在他們的監視中,想要綁架自己也犯不著用這種手段吧?奇書網
百思不得其解,梁曉用手摸了一下身後的牆壁,十分地光滑,又用手敲了敲,發出來的是清脆的響聲,至少可以確定這裡使用的不是岩石之類的材料,有可能使用的是某種有機材料搭建而成的,這樣看起來的話這裡肯定不是什麼一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