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謹和陛下相處的態度,馬忠良一時有些恍惚。
他彷彿看到幾年前,太子殿下還在的時候,爺倆日常相處的樣子。
太子殿下那時不時氣的陛下跳腳痛罵,然後拎著板凳滿皇宮追著他揍的樣子,恍如隔世。
如今這位蘇大人...
在馬忠良的眼中,似乎漸漸和那位太子爺,身影在漸漸重合。
“馬公公?馬公公?你想啥呢?”
“哦哦,奴婢沒想啥”,馬忠良苦笑一聲:“蘇大人,這滿大明也就您敢和皇爺這麼頂嘴了,你真是這個!”
看著馬忠良舉起的大拇指,蘇謹苦笑:“屁喲,我還不是被那位爺耍的團團轉?”
“唉,也不知啥時候才能娶郡主回家啊。”
馬忠良見左右無人,低聲問道:“有些話奴婢不知當不當講?”
“馬公公咱倆啥關係,有啥話直說唄,咋,不想在宮裡當差了?那好辦,回頭我給你找個好差事。”
“不不不”,馬忠良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奴婢在宮裡做的挺好,皇爺對奴婢也不錯,奴婢是有一事不明。”
“你說唄。”
“蘇大人,您現在已是當朝四品大員,為何要...為何要犧牲前途,甘做駙馬呢?”
“您...甘心嗎?”
蘇謹看了馬忠良一眼,久久沒有作聲。
良久後神秘一笑:“馬公公,你認為人這一輩子,怎樣才算不後悔?”
馬忠良想了想:“香車美人?權傾天下?”
然而蘇謹搖搖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是一個能讓你感到溫暖的地方,你所為之奮鬥的一切才有了意義。”
“而這個地方,就叫做——家。”
馬忠良不懂:“可是您娶別的女子,不也一樣可以成家立室?”
“您這身份想要什麼女子,還不是伸伸手就有人送上來?”
蘇謹搖搖頭:“只有對的人,那才叫做家,並不是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
“只有靈魂契合的女人,才能...嗨,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不說了,不說了!”
他朝身後努努嘴:“那位爺還催著我儘快趕到太原府呢,我得趕緊出發了。”
馬忠良嘆口氣:“蘇大人,您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奴婢一個苦命人確實搞不懂你在想什麼。”
蘇謹拍了拍他的肩:“和身份沒關係,只是每個人想法不同罷了。”
宮門口,馬三早早和李源在候著。
接過馬韁,蘇謹翻身上馬,低聲道:“馬公公,我說話算數,將來有一天你在宮裡做不下去了,我給你找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