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欣慰點頭:“孺子可教也。”
。。。
同樣的夜晚,直隸布政使衙門。
程山和陳栩兩人,正皺眉對坐。
“大人,這便是趙大人擬定今年對賬的名單。”
陳栩緩緩將一封火漆完好的信交予程山,後者若有所思的開啟。
“今年赴魯?”
程山眉頭緊皺:“為何去那麼遠,不在直隸對賬?”
“趙大人說京中來信,蘇謹已離應天,想是已經到了揚州,他怕...”
“哼,區區蘇謹兒子,又不是三頭六臂,有何好懼?”
程山不以為意的搖搖頭:“你我皆是朝廷命官,他難不成還敢推著大炮來轟咱們不成?”
“那他想必是不敢的。”
陳栩聞言也笑:“不過,今年的對賬比往年確實麻煩不少,還是謹慎些好。”
也不知這話程山聽進去沒有,他拿著信繼續往下看。
良久後,才緩緩將看完的信丟進了火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直到那頁黃紙漸漸化為灰燼:
“名單我看了,沒什麼大問題,就這麼辦吧,至於地方嘛...算了。”
緩緩抬頭看向陳栩:“你去告訴他,就按他說的辦。”
陳栩剛要答應,程山卻繼續說道:“不過,今年能來幾個,老夫可不敢給他姓趙的打包票。”
陳栩一愣,緩緩點頭:“沒關係,只要賬到了,一切都好說。”
誰知,程山卻搖搖頭:“其他人我不擔心,唯獨你卻最麻煩啊。”
“這...”
陳栩清楚程山說的是什麼。
這次審理許、童的案子,雖然他沒有被牽扯進去,但也是本案重要人證之一。
雖然他沒被限制在府衙,但也被要求不得擅離揚州。
陳栩手中拿著的,是馬祥的那份賬冊。
對賬可不僅僅是將賬冊拿去那麼簡單,每一筆銀子的去向、出處,都要有相應的解釋。
整個杭城,除了馬祥本人外,只有陳栩清楚他那本賬冊的細節,
而這些細節,甚至連嚴世奮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