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彎下身,看著一臉血水的樊一品,然後咧嘴一笑,猶如惡魔一般,“你能給我多少錢?一個億?兩個億?好吧,低於一個億不幹。”
“你瘋了!”樊一品吐了一口血水,也不知道是被劉天這開口就要一個億給嚇到了。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樊一品詫異。
“因為我現在就是瘋了!”劉天冷哼一聲,一抹殺意湧現在了眼中。
“住手!”
不過就在這時,一聲嬌喝陡然響起,劉天怔了一下,然後真的把樊一品給放開了。
劉天沒有回頭看柳若月,也沒理她,而是看著樊一品,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讓你生你就生,我讓你死你就亡。”
六月的天,熱的很。
驕陽似火,熾熱的日光自蒼穹傾撒而下,炙烤著這片大地,一座座林立的大廈在這高溫之下,彷彿海市蜃樓一般,顯得有些虛晃。
在這種天氣下,平常的時候,恐怕沒有誰願意在大街上走動,然而今天有些特別,因為今天是高考分數公佈的日子,所以街上的人比較多,特別是在穎泉一高的大門口,更是人山人海。
大門口停著不少的豪車,裡面大多坐的都是孩子的家長,他們或交頭接耳,或侃侃而談,或洋洋得意,好不瀟灑。
唯獨一個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在大門口側邊的一棵矮小的綠化楊樹之下,停著一個上個世紀四五十年代的鳳凰牌的腳踏車,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就扶著腳踏車站在那裡。
男子身上還有些泥濘,頭蓬亂不堪,背也有些駝,儼然一副農民工的樣子,不過從他那乾淨的面孔,還有那擦的鋥亮的腳踏車來看,他是一個乾淨的人。
只不過來來往往的人,看到這個男人後,都下意識的走開了幾步,畢竟他們可是城裡有身份的人,誰也不願意和一個民工靠得那麼近。
不過男人並未在意,像其他一些家長一樣,也期待的看著學校裡面。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了,查分的學生66續續的走了出來。
等候在外面的家長紛紛的去接自己的孩子,期待的去問自己的孩子分數怎麼樣。
有好的,有壞的。
所以有些家長高興,有的家長難受。
樹下的男子依舊在等著自己的孩子,就如同身後那棵老白楊一般,一輩子守候著自己該做的事兒。
又過了十幾分鐘的時候,男子眼神不由的一亮,因為他的兒子出來了…一個一米八左右男孩朝他走了過來。
男孩面目清秀,身材修長,長的確實俊逸,更重要的是男孩身上流露著一股高雅的氣息,彷彿上層社會的人物。
不過那一身穿的有些泛黃的白色襯衫,卻是證明了男孩貧窮的家庭背景。
“爸,您今天沒幹活?”男孩走到男人身邊,關心的問道。
“幹了,這不是我約莫著你快出來了,就跟工頭請了個假過來接你,下午就不去了。”男人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然後推起了車子,拍了拍後座,“坐上來吧,爸帶你回去。”
與其他人不一樣的是,男人出來後根本沒問自己兒子的成績,表現的很一般,不對,是很平常。
“爸…”然而男孩卻是低下了腦袋,沒有坐上去。
“恩。”
“我考了四百五。”
男人怔了下,驕陽下,男人的臉上皺紋似乎多了些許,如同那枯死了的藤蔓一般,令人揪心。
“爸,對不起…”
說這句話時,男孩心裡滿是苦澀的滋味,他叫夏天,穎泉一高高三的尖子生,基本上平時的考試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考上省裡的重點也是在眾人的意料之中,可是偏偏這最後一次考試,砸了…
雖說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但是考砸了就是考砸了。
他沒母親,三年前他從國外回來,回到自己這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做了大半生農民的父親身邊,因為他的回來,夏天的父親從鄉下來到穎泉,把家裡所有的積蓄花完把夏天送到了穎泉最好的學校。
雖然這些年他的父親一直都沒問過夏天的學習,但是夏天知道,他這個老父親希望他能夠學業有成,如其他父親一樣希望望子成龍。
所以他也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