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這越鳳什麼來頭,竟一下爬上龍床成為貴妃了。”
“是啊,我看是太后娘娘幫得她吧,不過不要如玉答應的下場才好...”
坐在轎上一路行來,越鳳將宮女們討論的所有聽的清清楚楚,雖不在乎,但心中也生出了絲絲難過。
行到準悻宮,越鳳在青冬的叫喚下下了馬車,隨後從偏門入了養尊殿。
她在眾人的擁簇下緩步走上臺階,她走得很慢,走得很靜,連裙角拂過臺階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明明不是第一次來這,可為何心境完全不一樣呢,大抵此次是對未來更加迷茫的心境吧。
“奴...臣妾拜見皇上。”跪在地上,越鳳緊緊咬住下唇,直至嘴裡嚐到了腥鹹的味道。
青冬她們不是告訴她只是來跪謝隆恩的嗎,那魏無琛為何只著裡衣站在她的面前呢!
她絕對不能侍寢。
扭過頭來,魏無琛將她眼中驚慌望得明白,他垂下眸子輕扯起了嘴,旋即一字一句道:“你離朕那麼遠做甚,今日可是你我的大喜之日。”魏無琛邊說邊往她身邊走。
越鳳斜瞧了他幾眼,方想說話,窗外的風吹了進來,吹著她髮間的細碎流蘇直往她紅唇上去,顧不上多想,她抬手,有些粗魯的將頭上的頭飾都扯了下來。
真不知道帶這些繁碎的東西做甚,乾乾淨淨輕輕鬆鬆不好嗎?
旁若無人的模樣讓魏無琛的目光變了幾變,胸腔內也翻滾著說不明的愉樂。
“皇上,臣妾近來身子不好,怕是伺候不了你。”隨意將髮鬢理好,越鳳想到了這個藉口,同時裝作肚子不舒服,揉了揉肚子。
越鳳這句話意味著什麼魏無琛自然明白,他拖著步子繼續上前,一張俊臉繃得死緊,“你不願侍寢,對吧。”
淡漠的聲音如天邊垂下的流雲,變幻莫測,令越鳳不自覺攏緊了身子。
現在,無論她怎麼回答都是無用,畢竟魏無琛心中早已認定了答案。
“臣妾當真是身子不舒服。”硬著頭皮說出,越鳳直起了身子,但目光並不敢打探魏無琛一絲一毫。
“是嗎?那要不要朕傳太醫。”
“不用,不用...”一聽他要叫太醫,越鳳急壞了,連忙諂笑著說不用。
魏無琛輕勾起唇,在殺意迸現那刻飛身將掛在一旁的外裳穿在了身上。
“罷了,朕不勉強你,你起身幫朕按揉一下,朕有些事想問問你。”說罷,坐在香檀桌前,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越鳳長吁口氣,揉著發疼的膝蓋踉蹌站了起來。
他要問自己什麼?
斟上茶,他輕輕抿上幾口,用茶蓋颳著茶沫,掩在暗下的雙眸神情變幻莫測,“你跟在太后身邊半月,可聽她提起過軍佩!”
落下此話,魏無琛透過不遠處的銅鏡注意著越鳳臉上所有的表情,直至確認她並沒有因為軍佩這兩個字而露出任何異色時方才移開。
“軍佩是何物啊。”越鳳側頭思索片刻,斷斷續續反問著魏無琛。
魏無琛檀口微張,將茶杯狠狠滯在了桌上。若這越鳳真的不知道軍佩在何處,那他精心布這些局,豈不是白費了。
思到此,他有些不死心的繼續問道:“太后當真沒跟你提起軍佩嗎?”
這話一出,越鳳頓時明瞭魏無琛的懷疑,她放輕手上力度淺聲道:“皇上都說臣妾只在太后身邊待了半月而已,太后又怎會跟臣妾提起軍佩之事呢。”
說此話時,她特別加重了半月二字。
她這話倒也不假,以全極的心性,斷不會同一個入宮半月的丫環提起這麼重要的事,可是那半月,全極對越鳳的態度又不得不讓他懷疑。
見魏無琛靜默下來,越鳳偷瞄了眼他,隨之在他猛然站起時,退後了數步。
“朕還有些事務處理,讓人送你回夕霧殿。”說罷,喚來了溫德禮。
瞥見魏無琛的黑沉面色,再看看越鳳緊張的模樣,溫德禮自然明白髮生了何事,故急忙示意越鳳離去。
出了宮門,越鳳繃緊的神經鬆了鬆,她按住微微發抖的手掌,掀開了轎簾。
方才,魏無琛一提起軍佩,她雖表現得風輕雲淡,殊不知皮肉之下她的心狂跳不止,手心也是一片溼汗。
在她得到龍形金佩後,她翻閱了後主曾經跟她提起的早訓殿裡的書籍,經過重重對比,她確認她得到的金佩就是能號令三軍的軍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