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眾秀女起身。見越秀未回,心下疑惑之際,禮儀嬤嬤告訴她們,越秀入了賢妃宮立凰殿。
以後眾人見了她,需改了稱呼。這意味著什麼,眾人是完完全全清楚的。
賢妃宮立凰殿內,越秀在將殿裡一切打探清楚後,正坐在檀木桌前欣賞著明都傅賞賜給她的珍寶。
“皇上駕到。”門外,響起王春軍的聲音。
越秀站起,急忙示意婢女將珍寶收起來。待珍寶收得差不多時,越秀才緩緩而出。
“愛妃是在做什麼,怎麼這麼慢才出來見朕。”
人還未到門前,明都傅已經走了進來,他的語氣中並沒有責怪的意思。雖沒有責怪的意思,但其中不滿也是有的。
聞溫怒之意,越秀急忙跪了下來,“臣妾方才在整理著裝,故此...”話未言完,明都傅已蹲在了她面前。
越秀抬眸望去,只見一襲紫色龍紋長袍的明都傅正溫情滿滿的鎖著她,“瞧把你嚇得,朕是逗你呢!”說完,一把將呆愣的越秀拉進了懷中。
猛然被拉起的越秀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便抬手環住了明都傅的腰,“皇上,今日怎麼又來臣妾這了,你在如此的話,後宮姐姐們都該生氣了。”說完,故作嬌羞的往他懷裡再深鑽了些。
嬌羞扭捏的樣子讓明都傅整個身心都軟了下來,他抬手,輕輕捏起她的下顎,“朕想去何處就去何處,她們高興與否,與朕無關。”
毫無溫度的話讓越秀心之一怔,她握了握環住他腰的細手,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異樣。
早在入宮前,她的母親就告訴她,皇上是最無情之人。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調整好自己的心緒,越秀重新迎上了明都傅的目光,“姐姐們高興與否,自然同皇上沒有關係,但皇上是我們眾多姐妹的夫君,理應做到雨露均霑才是。”
落下這番話,越秀特意別開了目光。
她剛入宮,巴不得明都傅天天來此,又怎會真情實意的讓他雨露均霑呢!但對於早就瞭解明都傅心性的她來說,此時說這番話,是在合適不過的。
果不然,聽完她這番話,明都傅的神情有些動容,手上的力度也輕緩了下來,“朕果然沒看錯你,你配得上這個賢字。”
“多謝皇上謬讚。”越秀抬頭,露出一抹如花的笑容,柔軟無比的雙臂也趁機攀上了明都傅的脖頸。
這一舉動讓明都傅全身酥麻不已,他彎身,抱起幽香無比的越秀。但腦中一下竄出了另一個身影,他快速搖頭,盯著懷裡的人細細看著,片刻後才幽幽開口:“真不知曉你與你妹妹為同一父親,為何你生得這般貌美,她卻生得那般醜陋。”
“轟。”只聽見一聲巨雷響起,震得越秀的耳朵直髮疼。她拉直後背,想接話又不知該如何接話。
越鳳生得醜陋?不,她的美貌在瀘州是被公認的,自己再怎麼做,也比不上越鳳絲毫。
瀘州的人都說,如若論天下第一美人是誰,那一定是越鳳。如若再用一句話來形容她,大概便是,回頭一笑百媚生,天下粉黛無顏色。
“愛妃在想些什麼呢?”越秀遊離的模樣讓明都傅心生不快。
他抱著她快步走到床榻前,在她毫無準備之際,欺身而上。
炙熱的氣息讓越秀回過了神,她沉了沉眉,心裡湧出一絲欣慰。至少,她現在是贏了越鳳的。
凌都邊界青元河下游處。
“皇上,你不是說今夜是攻打凌都邊界最好的時機嗎,為何…”跪在地上的男子問出了心中疑惑,卻在瞧見魏無琛勝怒的表情時,驀地閉了嘴。
他們已經在此處站了三個時辰,可魏無琛依舊無所動,再加上天氣寒冷,他擔心魏無琛和眾將士的身子才開口問的。但最主要的是,他們這麼多人立在此處,保不齊會被凌都邊界內的人發現。
對於則制疑慮,魏無琛自然明瞭。
從那日他出門被人刺殺,回去後,就改變了原定的思路,讓潛伏在凌都邊界內的暗侍今日下毒,於今夜帶兵來到了此處,目的就是想看看那暗侍有沒有被周魏書收買,但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個女子時,他又改變了主意。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日救她的女子會從上游漂流了下來,而她穿得服飾更是大明朝的。這女子不施粉黛,但卻比他後宮中任何一個都要美。
“將這個女子帶回宮中,讓人好生伺候著。”躍下馬車,魏無琛面無表情的指著粉裳女子。
聞言,則制蹙了蹙眉,旋即掬手指著黑衣女子問道:“那這個女子呢?”
魏無琛側眸,思量片刻後冷冷道:“丟下去吧。”
看兩人緊握雙手的模樣,魏無琛知道黑衣女子對那粉裳女子的重要性,但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留下黑衣女子。
“是。”則制應著,嘴角微微抽搐,心中也湧出絲絲不忍來。
隨則制應聲,周圍又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