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聶文朔一邊跑進客棧一邊高聲大喊。
在客棧房間休息的幽不語本有些心神不寧,被聶文朔一喊,他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不妙了。
果然,據聶文朔從外面聽到的訊息,沙怒族總壇及各分舵都被一夥不明人給攻陷。那群人將沙怒族總壇的人關押在一起,分舵的則死傷無數,早已被打成鳥獸散。那夥人在外放出訊息點名要沙怒族少主七日之內現身,不然就將關押的沙怒族人全部處死。
訊息已經四處傳開,對方應該是有意為之。
幽不語聽到這個訊息頭疼不已。沙怒族本就群龍無首,被匪人打散後怕是再難以聚集舊人復興幫派了。
那夥人為何要找幽不語?只能待幽不語親自上門才能找到答案。
為了留住沙怒族不願離去的最後一脈,幽不語決定改變計劃行程,再次踏上回家之路。
回家的路格外漫長。
從出走的那天起,幽不語從不捨到習慣,最終懷念,他的心路歷程猶如一顆被迫離開大樹的種子,從自我包裹到發芽成長,最終成為蒼天大樹,
獨自在外的艱辛,孤寂,獨獨赫連如烈能懂。不久將來,他倆也許能放慢前行的腳步彼此成為琴瑟和鳴的朋友。
七日之期不知從何如計起,幽不語帶著一干人等趕到沙怒族總壇時,四周已不見任何人的蹤跡。
從大門直入正堂,再到後院,幽不語一路呼喚童叔,卻沒人回應。
赫連如烈提議分頭尋找。大家散開仔細查詢每個角落,連地面上有新土都要刨開來瞧瞧是否埋了什麼。
被捆綁著的禮天衣眼尖發現了蛛絲馬跡。他指著一滴黃豆大的血跡道:“殷紅色,應該事情剛發生不久”
大家湊過來仔細辨認,果然如禮天衣所說,按照推測假若發生血鬥或者往壞一點分析,族人剛被屠殺,人或者屍體都該在不遠處。
大家擴大搜尋範圍,嗅覺靈敏的風沫芙聞到一股濃烈血腥味順著北風飄散過來。這股熟悉的味道引起了她的注意。風沫芙迎著風向一路逆行而上尋找氣味源頭。
幽不語焦急尋找蹤跡。突然風沫芙面容難看地出現在面前,她看著幽不語的眼神像是同情,又像難受。
“沫芙,你找到了何物?”幽不語心裡咯噔一下。
風沫芙搖了搖頭,她不知如何表達才算得當,所以她索性不說話,只是指引著幽不語跟她一同前往看她所找到的東西。
目的地在沙怒族後山,幽不語住過的石洞。
剛行至洞口一股極為刺鼻的血腥味就著溫風撲面而來。幽不語心裡一沉,什麼都不敢想快步走進山洞。
密密麻麻的屍體堆砌成山。屍體身上的血水落在地面上滴滴答答作響,彙整合一條條殷紅色的小河,呈網狀朝四周散開。
“少主,請節哀”風沫芙只是簡單說了一句。
幽不語見過赫連如烈屠殺蟻族留下成堆的屍體,見過兔爺守護的鎮子上得怪病死亡的百姓屍體在深坑裡腐爛的場景,但是,就在此刻此地,一群穿著沙怒族總壇衣物的族人被無情屠殺,數十具屍體被擺放在山洞中,他這個少主,沙怒族的繼承人不遠千里趕赴回來,卻只能見到一具具身子還未涼透的屍體和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沫芙,我命令你去查清楚到底是哪夥人乾的”幽不語要為這些屍體的主人復仇。
風沫芙領命,待她準備出發時,山洞中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所有屍體甦醒了。
屍體爭相朝幽不語和風沫芙撲了過來。幽不語一把推開風沫芙,掏出月玲瓏,強行朝衝過來“屍體”刺去。
著了魔一般的屍體從地上慢慢爬起,僵直著身子,張牙舞爪動作緩慢地一步步靠了過來,幽不語巧妙周旋,一刀刀扎進行屍體皮肉之中,噗噗噗,扎入之處仍有鮮血滲出,但毫無反應。
突然屍體像是聽到指令,齊刷刷地立正站好,不再動彈。
幽不語退至洞口與風沫芙匯合。他倆商量想一把火將洞裡的屍體燒個精光。但洞中溼氣太重,血汙滿地,引火是個問題。
正當他倆考慮之際,屍體再次活動起來,這次屍體的動作加快了,活動範圍也不再是往前一步步挪動。
“童叔!”幽不語從一群行屍走肉中認出了熟悉的面孔。
童叔面色發黑,佈滿皺紋的老臉上噴上了好些血跡。他頸子上一條赫然的刀口顯得格外刺眼,大量失血胸前的衣物已經看不見本身的顏色。他齜著牙,衝過來想咬幽不語。
到底是誰殺了童叔?殺了族人?冤有頭債有主,既然對方要找的是幽不語,為何不等著他來?也好讓他知道對方是何許人也。
可憐的童叔一把年紀,對沙怒族一輩子忠誠,對幽不語細心愛護,最終卻在遲暮之年被歹人殺害。幽不語哀傷轉化成巨大的憤怒,他暗暗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
風沫芙大喝一聲:“少主退後”
說時遲那時快,幽不語急速退後,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天而降砸在洞口,將洞口封住一大半,只留下洞口頂部一人寬的空位。
幽不語被突如其來的巨石嚇了一跳,他回頭看了一眼風沫芙,風沫芙朝他扮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