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幽不語叫上蛇王到兔爺府上商量晚上計劃。
合計半天,蛇王心裡總覺著此事會有變數。漏洞在何處又說不上來,畢竟在場個個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抓一介凡人應該是易如反掌。商量妥當,蛇王回去做準備。
兔爺恨得牙癢癢,等不及要去撕了喪盡天良的禮天衣,他坐在桌前不停敲桌抖腿,一副焦慮不安的模樣。當年修仙前他為妖時,整日無憂無慮,從未將何人何物放在心裡,直到有天被天帝感化走上修仙之路後便將保護蒼生為己任,也將一副滿腹戾氣的火爆脾氣收拾了。如今激起殺念,他有些擔心自己會如當年為妖時的所作所為,毀掉一番修為,走上誅仙台。
他望了一眼幽不語,平時冷靜沉著的年輕人此刻顯得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些什麼。但他還是選擇相信這個年輕人,相信他有辦法活捉禮天衣,畢竟殺念亦是惡念,和那些濫殺無辜的惡人沒什麼區別。唯有抓住惡人將他交給人界的法度來處理才是正確的做法。
而幽不語此刻內心惆悵的是到底“皮圖”是何物?禮天衣是否真的有“皮圖”,就算禮天衣揣著什麼秘密,他定不會乖乖交出來,想來就算抓住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入夜,蛇王備好酒水美食迎接“客人”,禮天衣如期而至,他意氣風發,眼角帶著笑意,像是做了件令其極度滿意的大事。
剛見面禮天衣握著蛇王的雙手一再言謝,蛇王一陣懵,不知何意。
禮天衣忙解釋道:“多虧蛇王老兄相信在下的法子設計下毒給那些鎮上百姓,妖王聽聞此事相當滿意,今日讓在下通知蛇王一同前往妖界領賞”
蛇王一聽妖王名號激動得從寶座上滑下來,身為妖族別說得妖王賞識,就算能見上妖王一面都是莫大榮幸,此刻蛇王心中有些動搖。正在猶豫中,禮天衣接著說到:“另外,在下還有一事相求,希望蛇王老兄能答應。”
“老弟所言何事,說來聽聽”
“在下想借蛇毒來制暗器”
“這。。。。。。我族是有多種蛇毒,不知老弟需要何種?”
“最毒的!”
“最毒的有是有,但未放在身上”蛇王心裡打著算盤,同時瞄了一眼遠處草叢,接著道:“老弟同我一同去取來如何?”
禮天衣表示同意,他從座位上起身跟著蛇王去取藥,往北走了一小會兒他站愣住了,此刻一個人立在前方怒視著他。
“你居然還活著!”
“師傅,託您的福,我沒有毒發身亡”
“哼,那我再送你一程”話畢,禮天衣右手作勢抬手,沒有多餘動作,三支毒針便朝前方飛去。
毒針雖小,在禮天衣手上隨時變成洪水猛獸,殺機重重。蛇王默默站在邊上觀戰,著實為袁清宋捏了把汗。
袁清宋移步側身,上劍,劍氣將毒針吸住,轉腕反手力道將毒針“送”了回去。
禮天衣沒想到自己教出來的徒弟今日武功大漲,居然用劍可以隨隨便便躲過一擊。眼見毒針折回,他定腿折腰,硬生生做了個板橋躲了過去。
袁清宋見機彈腿躍起往樹林方向跑去。
禮天衣剛想去追,蛇王伸手攔住他,並使眼色搖了搖頭。
“莫非其中有詐?”
“莫問!帶我去見妖王!”
原來蛇王再三猶豫最終還是希望能見上妖界的之王一面,如果能像禮天衣所說妖王有打賞,那更是一樁美事。
他知道整個計劃的細節,也知道袁清宋跑去的方向結界陷阱在等著禮天衣。
而幽不語也在遠處盯著這邊動靜。
此刻趁著幽不語還未發現這些細微的動作就是逃跑的最好時機。他憑藉朦朧夜色用蛇族獨有的幻術製作了禮天衣的幻影,利用幻影追逐袁清宋,而自己帶著禮天衣本尊朝反方向一路逃走。
老奸巨猾的蛇王決定賭上一把,賭會得到妖王賞識,賭兔爺他們不會真對蛇族下手。
夜色漸濃,袁清宋健步如飛地一直往樹林深處跑,他不敢往後瞧,禮天衣畢竟武功在他之上,輕功更是比他強。
可跑了一陣身後沒有任何動靜,他只聽到耳邊灌來呼呼的風聲和自己急促的腳步聲。跑著跑著他覺得腿越來越重,頭也有些眩暈,一陣寒意襲身而來,眼前一黑栽倒的地上。
風沫芙見袁清宋栽倒地上,頓感情況不妙,她從樹上輕輕躍了下來,蹲在袁清宋身邊用手指探了探袁清宋的略微急促鼻息,她娥眉深鎖,不知如何是好,為今之計唯有將袁清宋帶到幽不語跟前讓他診斷。
幽不語剛剛眼見禮天衣往樹林裡追趕,便放心地抄近路提前與兔爺匯合,設好陷阱等獵物上鉤,左等右等卻只等到風沫芙揹著昏迷不醒的袁清宋出現在眼前,心中好是失落。風沫芙將人平放在地上,將剛才的情況大致描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