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郎是何許人?”風沫芙與袁清宋異口同聲地問道。
“卓郎是我的救命恩人!”夢蓮如實回答道。
難得有生人造訪,它不願放棄任何打探訊息的途徑,眼見對方有好奇之意,夢蓮頓了頓繼續道:“當年我族被魔人所滅,奶奶臨終前為保護我,將我靈力封印化作一顆普通蓮子藏於錦盒之中,並將解除封印的口訣囑咐與我,待有朝一日危險解除後方可解除封印。誰知錦盒被魔人扔入一處泥坑,更不巧泥坑被大雨衝下的泥沙掩埋,雖就此躲過致命一劫,但我的四周被不知名的力量封住,以至肉身無法穿破錦盒破土而出。兩百年漫長而無盡的歲月就這樣悄悄過去,正當絕望時上天將卓郎帶到我的身邊。卓郎一介書生慈悲心腸,他見一隻小鹿不知為何暴斃於此,心生憐憫,徒手挖坑將屍身埋葬,沒想從泥土中掏出一隻錦盒,他發現盒中不過是顆小蓮子便將我種於眼前這片水塘裡,遇水後我身體恢復速度很快,瞬間化成婀娜多姿的人形出現在他的面前。我永遠不會忘記卓郎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我許久,輕輕撫摸著我的秀髮,他還衝著我笑,眼睛笑起來像彎彎的月牙,我被眼前的救命恩人徹底迷住了,那晚我們度過了美好的一夜。可是……可是第二次他便告知家中有急事要回去處理,待處理完畢再來相見!”說完,女子的眼眶有些泛紅。
“就這樣他再也沒有出現了?”袁清宋邊聽邊噘著兔肉,忍不住插上一句話。
夢蓮目光暗淡下去,失望地道:“不知等了多少年,他一直沒有出現,莫非他不想再見到我?”
“哼,又是一個痴情種!”風沫芙不恥道。
“自古多情空餘恨,不如‘清’‘風’兩相宜”
袁清宋見風沫芙不懂風情的模樣甚是有趣,他一時興起厚著臉皮調戲她,哪知狼妖氣急敗壞地用兔骨朝袁清宋頭扔去,多虧幽不語手快用月玲瓏擋下,不然袁清宋的頭怕是保不住了。
“你好狠心啊!”袁清宋面色蒼白地咒罵道。
“你找死”
幽不語起身抄手站著沒有參與他們的閒聊,他尋思為什麼小小的蓮花妖族會被無緣無故滅族,夢蓮口中的“魔人”應該不是魔族,魔族和妖族兩界一直和平共處,再說魔界在它們的地盤自娛自樂幾百年早就不來出來禍害了,此等滅族之事很像是……
而且這四周佈滿只對蓮妖有效的結界,難道與赫連如烈有關?幽不語難以置信,赫連如烈看上去不過而立之年的年紀,幾百年前的事情應理不是他。
袁清宋鬥不過風沫芙,他無趣地轉移話題問道:“夢蓮姑娘你為何不去找他?找回來問清楚就行了”
夢蓮搖了搖頭道:“不行!公子有所不知,我們植物化妖的族類沒辦法長時間離開水,卓郎不知去向,我往南走到是水源漸足,若往西北走乾燥少雨季節我是活不長的。”
“幽大哥,我們幫它找到卓郎如何?”袁清宋大發善心找幽不語幫忙。
幽不語直截了當拒絕道:“不行,我還有要緊事不可耽擱!”
夢蓮聽幽不語不肯幫忙,燃起的希望再次熄滅,她不說話默默低下頭,呆坐在一顆大石頭上不再出聲。
閒聊一晚,時間不早,大家收拾殘局準備就寢。袁清宋武功不高沒法子感知高手入侵,所以他可以矇頭睡大覺。幽不語和風沫芙輪流值守。夢蓮也失望地回到水塘。
夜靜悄悄,微風拂面,幽不語靠坐在夢蓮剛剛坐過的大石頭邊發呆,累了一天他有些乏了,很快昏昏欲睡意識抽離身體。其實就算他在值守中打盹,有風吹草動風沫芙也能很快知曉,狼族天生有敏銳的感官,人族望塵莫及。
睡夢中他又夢到父親和連叔坐在石桌前下棋,突然身體一沉,一陣強烈的下墜感,“砰”的一聲落地,他跌落在堅硬的石板地上。
奇怪,怎麼不疼!?幽不語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環顧四周的環境十分眼熟。
“爹......!連叔!”幽不語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幽叢飛和連無機居然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幽叢飛見到兒子出現略顯意外,責怪道:“語兒!你怎麼在這?我不是囑咐你不要回來嗎?”
幽叢飛一貫從容不迫,威風八面,至尊至貴的面容有些蒼白。
“連叔,您是爹摯友,一同打天下創立沙怒族的長老,侄子求您不要傷害我爹!”幽不語咚的跪下,語氣哀傷地懇求連無機,他敢肯定之前每每夢到父親被連叔殺害一定是真的,因為此刻場面絲毫無差。
連無機嘴角抽搐了一下,握緊的拳頭放在膝上微微顫抖,他沒想到幽不語會出現,而且還說出這樣的話。
連無機沒有回應,他無法回應,因為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幽叢飛詫異的望著自己的兒子,沒想到遠在他鄉的兒子居然會知道父親有難趕回來相助,沒想到他如此懂事,沒想到......這些年處理外面大小事務,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孩子已經是個有擔當的大人,真是慚愧。他彎腰扶起幽不語,順勢在兒子背時輕輕拍了拍。
“爹,您為什麼要點我的穴道,我是來幫您的!”幽不語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他急得大聲喊。
接下來的事情繼續朝夢境的內容發展。
“不!!”幽不語用盡真氣衝逼穴道,就在即將衝破穴道的瞬間,眼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空氣裡,剩下的只有四面全是牆白色的房間。
一名女子聲音柔柔的響起:“公子,你覺得剛才的夢境如何?”
“你是誰?”
“夢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