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治療癔症的藥方子,無非是那麼幾種。
金宰亨狂妄歸狂妄,但也掌握了不少中醫精髓,能調配出合格的藥方子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這終究是治標不治本了。
說白了,如果金教授肯放下成見,和這位祁大師通力合作,大家取長補短、互通有無,沒準就能鑽研出更切實有效的治療方案了。
可惜沒有如果。
莊夫人收下藥方子之後,就看向了祁大師。
祁大師則依舊是苦思冥想狀。
金宰亨譏笑道:“這時候,你們風水相師,是不是應該畫幾張符籙,然後燒成灰煮水,給病人喝下去?”
“金教授!”金浩俊皺眉道。
人在屋簷下,金宰亨只能噤聲。
忽然,祁大師從隨身的挎包裡掏出了一個八卦羅盤,然後就一邊在屋內巡走,一邊觀察著羅盤的擺動。
“我暫時只想到一個法子,或許管用。”祁大師忽然站定了腳步,抬起頭,指著上方,講述道:“將那三個獨立交錯的房間,都互相打通了,只讓金小姐一個人睡,正北是陽位,必須改造成實牆,東北、西北是陰位,必須開窗。”
“這麼做是什麼用意?”莊夫人納悶道。
“夫宅者,乃是陰陽之樞紐。陰得陽,如暑得涼,五姓咸和,百事俱昌。”祁大師說了一段不明覺厲的行內話,“只有陰陽達到一個平衡,磁場才能得以矯正,至於將三房改成一房,也旨在讓金小姐被分散的精神重歸一體,但這需要一定時間才能見效。”
“另外,在療養的階段,每天傍晚,金小姐都得在戶外行走一千步,同時唸誦五個字:噓、呵、呼、嘶、吹!切記,這五個字必須大聲誦讀一百遍。這樣方能助長體內的正氣,排解出積蓄在體內的邪祟之氣。”
當莊夫人他們都嘖嘖稱奇的時候,宋澈忍不住笑了一下。
只是這麼細微的動靜,就讓祁大師察覺到了,他扭回頭,目光如炬的望著樓上,道:“這位朋友,一直躲在角落裡偷窺,實非君子所為,鄙人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你是時候也該揭開廬山真面目了吧。”
莊夫人一陣心驚,沒想到祁大師早已察覺到了躲在樓上的宋澈等人,正尋思著該如何解圍,宋澈、王藥師和朱邪已經陸續走了出來。
看到宋澈等人,金浩俊的跟班鬥哲立刻就黑臉了,有怒色閃現。
而金宰亨的臉色,直接就垮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在這裡,居然又遇到了這個挨千刀的死對頭!
見宋澈等人很光棍的走下來,祁大師打量了一下,笑問道:“幾位都是華夏人?”
“相逢總是緣。”宋澈拱了拱手:“祁大師應該剛進屋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我們吧?”
“不才,做我這個工作的,洞察精神力,比常人會好一些。”祁大師道:“只是客得隨主便,幾位藏在樓上,想必也是莊夫人的安排,鄙人只能裝糊塗了。”
宋澈笑問道:“那祁大師又為何還是把我們喊出來了?”
“那得先問問這位小友剛剛又為何竊笑。”祁大師反問道:“莫非是鄙人說的有什麼錯漏之處,令小友你不屑一顧?”
“屑還是屑的,只是覺得有些荒誕有趣。”宋澈苦笑道:“剛剛聽完祁大師的講述,我大概也看出祁大師是有真本事的高人,只是沒想到,祁大師把風水之術講得頭頭是道,到頭來,還是用上了中醫的法子給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