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黑田章就坐不住,他情緒很激動的嘟囔了一通,然後站起身就要甩手而去!
“黑田先生稍安勿躁,我知道你很生氣,認為我指責你捐贈了一件假文物……但我還是得說,這墨寶,就是假的!”宋澈道。
這一次黑田章都沒說什麼,那翻譯就發出了抗議:“這位先生,我們將訴諸法律,對你汙衊黑田先生的行徑,採取最嚴正的追究!”
宋澈看著這二鬼子翻譯,笑道:“你可真是夠忠心的,有個成語怎麼形容來著……主辱奴死?”
真正的成語應該叫主辱臣死,宋澈故意改成主辱奴死,分明是挖苦這翻譯是一個給東瀛人賣命的奴才!
那翻譯的臉色當即漲成了豬肝色,忿然道:“你少在那胡扯,有本事就解釋一下為什麼斷定這墨寶是假的!”
裴茂祥也疾言厲色的說道:“小夥子,信口雌黃可要不得,如果你不給出一個讓所有人信服的交代,哪怕是紅鯉給你求情,我也要追究你的責任!”
“不需要誰說情,我敢這麼說,自有我的底氣。”
宋澈扭頭又掃了一眼這副《自書告身貼》,道:“剛剛你們說,這顏真卿的墨跡,是顏真卿在晚年風格成熟時期的代表作品?”
沒人回應,一方面是預設,一方面是等看笑話。
宋澈也索性“自問自答”,道:“如果《自書告身貼》真的是顏真卿的晚年作品,那麼這幅作品,必定是假的!”
“講出理由!”
臺下有人講出了生硬的國語。
宋澈一扭頭,才發現是黑田章在說話。
臥槽!原來這東瀛專家會講國語。
還多帶了一個翻譯,是純心要擺架子吧!
不過,黑田章今晚第一次用國語開口說話,顯然是對宋澈的行徑發了大脾氣。
宋澈則平靜的對視他,道:“我雖然不懂古玩鑑寶,但從看到這副筆墨的第一眼,就發現撰寫該貼的人,正值青壯年,頂多二十幾三十左右,雖然刻意模仿出了顏真卿筆法的端莊樸厚、蒼勁有力,但畫龍畫虎難畫骨,真跡中,顏真卿的這幅字帖,能彰顯出一種高古氣象和廟堂之氣,而在這個贗品中,我只看出了蹩腳和做作!”
聞言,眾人皆是驚疑不決。
鑑別墨寶,居然還能看出執筆人的年齡和閱歷?
薛元賢也下意識的多看了幾眼手裡的字帖,卻壓根瞧不出宋澈口中的那些氣質內涵。
“這都是你自己想當然的結論吧,這幅字帖,可是經過了古董專家的鑑定,還出具了文書,你隨便幾句話就要推斷這墨寶是假的,是你傻,還是覺得我們傻!”薛元賢沒好氣道。
“我只是覺得你比較錢多人傻。”
宋澈直接懟了回去,既然薛元賢擺明了在針對他,何必再留虛偽的情面。
正當薛元賢要發怒,黑田章忽然又用生硬的國語說道:“你的結論,無憑無據,站不住腳。”
但不知為何,他那張黑沉沉的臉色,陡然間稀釋了許多,眼神還有些耐人尋味。
“證據有!”
宋澈道:“請給我一碗清水。”
裴茂祥一揮手,就有服務生端著一碗清水上臺遞給了宋澈。
宋澈將話筒還給主持人,一手握水杯,一手就要去拿《自書告身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