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十年後。
“小翠,你的手越來越嫩了,再讓少爺摸摸。”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聲音雖然稚嫩,卻猥瑣無比。赫然就是我們的華英雄華大少爺,這廝仗著年齡小,經常非禮國公府的丫鬟們。
“小公爺,我還要去給夫人泡茶,先走了。”叫小翠的丫鬟落荒而逃。沒辦法,自從這位小公爺能到處蹦達之後,便經常騷擾府裡的丫鬟。
開始大家還只是覺得他年齡小,聽之任之,久而久之卻發現他年齡雖小,手法卻甚是熟練,彷彿經常非禮婦女的登徒子一般。這兩年更是越來越過分,大家就只好儘量躲著他了。不然怎麼辦,總不能去跟國公爺說小公爺非禮自己吧。
何況國公爺就這麼一根獨苗,一家人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恐怕就算知道也就一笑了之,只以為是小孩子瞎胡鬧罷了。
“大哥。”又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沒一會兒便看見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急匆匆跑過來。少年扎著一個簡單的四方髻,穿著青灰色袍子,眉清目秀,更勝似女孩一般。
他便是華英雄的堂弟華鈺,名字也起得甚是清秀。據說是他那遠在西疆的老爹給起的名字,他老爹希望他能夠做個文人,不要像他一樣做一個只會打仗的粗人。
說起來華鈺其實比華英雄可憐,他父親常年在西疆鎮守,十年來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話語便一直跟華英雄在一起學習、成長!當然拉,兩世為人的華英雄顯然不是省油的燈,老實巴交的華鈺經常淪落為他背黑鍋的物件。
“大哥,先生在找你,他說今天你不能把《通史》的前兩篇背出來,就要告訴大伯你每天瞎混。”華鈺跑到華英雄面前,顧不上喘氣就連忙說道。
華英雄一聽,也有點心虛了。雖然憑藉兩世為人的智商,把先生教的那些基本都背熟了,不過要是真的讓先生告訴自己這一世的便宜老爸,自己每天瞎混,估計以後日子就不好過了。連忙整了整歪掉的髮髻,拉了拉有些褶皺的衣袍,從新將紫色腰帶擺正繫好。
“那趕緊走吧,這死老頭子,不是說好我每天把他教的功課背好,就任由我怎麼玩的嗎。”華英雄連忙帶著華鈺向書房跑去。
“對了,華生呢?怎麼先生派你來找我了?”華英雄剛跑幾步,發現以前都是華生跑腿的,今天怎麼讓華鈺來了,就向跟在自己身旁的華鈺問道。
華鈺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今天華生沒有來。”
“哦,那等下我們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去。”
華生是華英雄奶媽吳媽的兒子,當初生下華英雄之後,國公爺就找了一個奶媽來專門給華英雄餵奶。那時候吳媽也剛生下華生,不過家裡窮,為了養活華生,便到國公府做起來奶媽。
三年前吳媽老家發大水,華生的父親拼死把他從大水裡面撈上來,自己卻被大水捲走。於是華生便跟著逃難的隊伍,一路千辛萬苦,乞討著跑到國公府找到吳媽。國公爺看他可憐,便賜姓華生,跟隨在華英雄身邊做了伴讀。
沒一會兒,兩人便到了書房。書房裡面一個白髮老者坐在一張書桌後面,手中拿著一本不知道什麼名字的書籍,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老者是國公爺請來的老師,叫封玄弈,據說是京城最博學的先生。
“先生好。”華英雄不敢怠慢,連忙弓身行禮。
封玄弈一動不動,彷彿沒聽見一般。華鈺連忙坐到封玄弈對面的另一張桌子後面,輕輕對華英雄招了招手,示意他也過去坐下。
華英雄看了看封玄弈,攝手攝腳的走到華鈺身邊,正要坐下的時候,封玄弈的聲音傳來:“誰讓你坐下了?”
華英雄連忙站好,抬頭一看,封玄弈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頭也不抬就繼續說道:“小小年紀,不思進取,每天就知道**丫鬟為樂,你沒出息不要緊,別丟了我老人家的臉面,出去別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學生,讓我怎麼見人。”說完嘆了口氣。
“唉,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答應你父親來教你。愣著幹嘛?趕緊把《通史》前兩篇背出來。”封玄弈說完,閉上了眼睛,那意思彷彿在說:就等著你背書了。
華英雄連忙站好,好整以暇的開始背書。心想還好自己上一世記憶裡就很好,穿越過來記憶裡還是儲存了的,不然就死定了。
小半個時辰過去,華英雄總算是背完了,小心翼翼的看著還兀自閉著眼睛的封玄弈。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可還滿意?”
“嗯,算你僥倖過關。以後不要在如此荒唐的貪玩,男兒從小就要有一個好的指向,明白嗎?”
“明白了先生,那先生,是不是可以下課了?”
封玄弈一天他這話,臉色一變,正要訓斥,隨後又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天性如此,想老夫我育人無數,晚年遇到你這麼個學生,終將晚節不保啊!你去吧。”說完揮了揮手。看著華英雄興高采烈的拉著華鈺出門,封玄弈再次搖了搖頭:“唉,還是去跟國公爺辭行吧。”
華英雄拉著華鈺出門,便向著華生的住處而去。
華生作為伴讀,跟他母親吳媽一起住在僕人居住區。雖然是僕人居住區,作為國公府的小公爺,華英雄倒是經常拉著華鈺過來搗亂。不為別的,只因為丫鬟們都住在這裡呢!
兩人風風火火的跑進一個小院,小院靜悄悄的,僕人丫鬟們此時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這裡倒甚是清淨。來到一個房間門前,推門而入。裡面的擺設簡單之極,幾個板凳,一張桌子,一張床。
華英雄眼見沒人,正準備邁步出去,裡間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是華生回來了嗎?”
這聲音華英雄太熟了,華生的母親的聲音,連忙答道:“吳媽,不是華生,是我,我來找華生的,他今天沒去書房,我來看看他在沒在。”
沒一會兒,吳媽開啟裡間房門出來,說道:“原來是小公爺,我家華生出門替我去買菜,順便去給我抓藥去了,昨天感染風寒。咳咳.”說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華英雄連忙過去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到了一杯茶遞過去道:“吳媽,您沒事吧,來喝口茶。”
“這怎麼使得,我自己來就好了。”吳媽誠惶誠恐的接過,卻捧在手裡沒敢喝。
華英雄知道吳媽在府裡十年來盡心盡力,主僕觀念也根深蒂固,自己在這裡她反而拘謹,於是說道:“吳媽,您還是去好好休息吧,我去外面找找華生。”
說完,拉著華鈺就向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