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述很奇怪:“你這話怎麼講?”
舒雅反問道:“那喆一會是不是要表演?”
“是啊。”
“齊九娘是不是要演唱曲子詞?”
“不錯。”
“這首曲子詞是誰寫的?”
“納蘭容若先生啊。”
“如果我也寫一首,那不是丟醜是什麼?”
崔道述徹底無語了,舒雅繼續說道:“納蘭容若先生太驚才絕豔了,他的曲子詞,首首都是佳作。不少作品都能傳唱千年,在下自愧不如啊!所以就不出來丟醜了吧。”
這時,周娥皇已經看完了那些紙張,她眉頭一蹙,
“陛下,這些作品還算可以,但是水平不高,沒有令人眼睛一亮的佳作啊!”
李煜點點頭:“寡人也有同感,自從看過納蘭容若的那些曲子詞後,胃口都被養刁了,尋常的詞作,再也讓人提不起興趣了。”
周娥皇也有同感:“確實如此啊,都怪崔道述和那喆,他們兄弟拿來的都是佳作。現在看到這些平庸之作,確實味同嚼蠟。”
李煜哈哈大笑:“皇后,這怎麼能怪崔道述和那喆呢?他們如果不把納蘭容若的作品公諸於世,那是多麼遺憾的事情啊!寡人寧願少活幾年,也要看到這些膾炙人口的佳作。”
周娥皇有些興奮的說道:“聽陛下這麼一說,臣妾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是不是現在就讓那喆和齊九娘出來表演啊?”
李煜點點頭,向郭楷招招手。
郭楷小步跑過來,李煜吩咐道:“你去問問那喆他們,是不是準備好了。如果沒有問題,就讓他們表演吧。”
郭楷躬身施禮,然後就匆匆走了。
這時,韓熙載結束了擊鼓,渾身大汗淋漓。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一口氣喝乾了杯中酒。旁邊伺候的宮女急忙給他倒上。
韓熙載一連喝了幾杯,哈哈大笑起來:“痛快啊!”
旁邊的官員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紛紛走過來敬酒。他來者不拒,酒到杯乾,很快就熏熏然了。
對面坐著的章仁耀撇撇嘴,心中暗想,韓熙載果然是北方來的蠻子啊!他們這些從北方南下的人,在朝堂之上很抱團,組成了一黨,和南方官員的代表,我們蒲城章氏爭鬥不休。
不過這也是好事,如果朝堂之上一片風平浪靜,陛下又該坐不住了。他就會想辦法挑起爭鬥,讓官員們無暇顧及其它事情,有利於剛剛登基不久的他穩固地位。
韓熙載很可能也看出來了,所以他很配合陛下,前幾天對蒲城章氏的一些低階官員窮追猛打,搞掉了十幾個人的官位。
不過這些都沒有傷及蒲城章氏的根本,丟官罷職的都是一些微末小官。韓熙載精明著呢,他的舉動看起來聲勢浩大,其實只對低階官員下手。蒲城章氏的核心人物,他根本就不碰一下。
這樣韓熙載即對陛下有了交代,又打壓了蒲城章氏的勢力,絕對是一箭雙鵰啊!他真是好算計。
不過他們這些以北方籍貫的官員為主,組成的勢力,只是一個鬆散的聯盟。跟蒲城章氏這樣以宗族為紐帶的豪門比起來,他們的組織脆弱不堪,一有風吹草動,就會作鳥獸散。所以根本就不足為懼。
而最值得憂慮的是,七海商行這個實力強悍的組織。他們就像一個蠻橫的巨人一樣,一手是強橫的武力,另一手是海量的金錢。這樣的實力,比起那些只會說大話,血口噴人的文官,是絕對不能小覷的。
幸好自己力排眾議,賠給了七海商行五十萬貫,平息了這次爭端。並且交好了他們,拿到了他們那些緊俏貨物在閩地的銷售權。這些貨物都是可以賣出天價的東西啊!估計很快,也就幾年之內,五十萬貫就會賺回來。從長遠來看,交好七海商行絕對是有利可圖的好事。
這時,有人看到八個人走進了廣場,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藍袍的男子,他頭髮披散在腦後,紮成一個馬尾辮。臉上露出賊忒兮兮的笑容,手裡拿著一支奇怪的東西,在燈光照耀之下,亮閃閃的反射著光芒。
有見過他的人驚撥出聲:“是那先生!今晚我們要一飽眼福了!他肯定又會演奏納蘭容若的作品了!”
那喆後面跟著的是齊九娘,她今晚身著素白的長裙,肩上披著輕紗,打扮的如同月宮仙子一般。
“齊九娘,齊九娘!”
有人高呼起來,齊九娘前幾年被稱為‘金陵第一歌姬’,不少人都聽過她的演唱。今天她出現在這裡,許多人都十分期待,聆聽她有如天籟一般的歌聲。
齊九娘身後,是秦弱蘭和曹家的五位琴師。她們都盛裝打扮,手裡捧著不同的樂器。
秦弱蘭抱著琵琶,其他人拿著蕭、笛子、笙、箜篌,琴。
大家看到貌若天仙的秦弱蘭,不禁驚為天人。有人在心中偷偷地把她和周娥皇進行比較,都覺得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