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述點點頭,讓護衛下去。他壓下憤怒,對大家說道:“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大家要做好善後之事,幫助各房辦好喪事,全力救治受傷的人,不要吝惜錢財,讓大家儘量走出悲傷,過個好年。”
管事們都出去了,趙子重說道:“過一會天就要黑了,我們不能放鬆警惕,讓女眷和孩子們都不要走,在書房裡多搭一些床鋪,我們和護衛輪流值夜,保證大家的安全。”
兄弟幾個實在是熬不住了,都找個地方呼呼大睡起來。晚上,護衛們叫醒了大家,說有人來拜訪。
不一會,一群人走進了院子,大家一看,都是崔家各房的主事之人。打頭的是崔明德,後面崔明訓、崔道實父子倆也混在人群之中。
崔道述上前見禮,眾人一一回禮,都關切的問起崔道述的病情。
他微笑著說道:“各位叔伯、兄弟,我不是病了,是被人下了毒。”
崔家不少人驚呼起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這個令人震驚的訊息。趙子重盯著崔明訓和崔道實父子,想看看他們的反應如何。
崔明訓和兒子對視了一眼,也氣憤的加入了罵人的隊伍,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一個年輕人問道:“大兄,下毒的人抓到了嗎?”
崔道述搖搖頭,“沒抓住,讓他跑了。”
“這人是誰啊?”
“是長房的一個廚子,來我家已經三年了。他名叫周世安,原來住在明州城裡,父母已經離世,現在就一個人,沒有家眷。”
崔明德問道:“報官了沒有?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毒害你?”
崔道述答道:“沒報官,估計他已經被人滅口了。他一定是受人指使來害我的,不然他和我無仇無怨,沒有理由來下毒要我的性命。”
崔道述頓了頓,“還有一件事,昨天晚上,當匪徒進攻我的住處時,保護我的人都出去迎敵了,有一個人闖進我的臥室,想殺我。”
崔家的人都很震驚,有幾個還驚叫起來。崔道述接著說道:“幸虧我早有防備,躲起來了,那人刺殺不成,想逃跑,被護衛們抓起來了。”
崔家眾人議論紛紛,都在猜測誰是兇手,趙子重一直在觀察崔明訓父子。當崔道述說刺殺之人被抓的時候,他發現崔明訓神色如常,裝作沒事的樣子。可崔道實眼中卻露出一絲慌亂,嘴角還抽搐了幾下。
崔明德問道:“賢侄,你有沒有審問這個歹徒?”
崔道述答道:“還沒有,昨天晚上大家一直和匪徒作戰,今天白天都忙著善後事宜,沒來得及審問他。”
趙子重發現崔道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會發青,一會蒼白,表情極其不自然。而崔明訓卻顯得若無其事,不停的和旁邊的人交談著。
崔明德氣憤的說道:“你要立即審問,不行就嚴刑拷打,一定要儘快問出主使之人,我想很有可能就是他找來的匪徒,昨晚襲擊了我崔家莊園。”
崔道述答道:“今晚就審問歹徒,一定要讓他開口,安大郎有很多手段對付他。”
趙子重上前幾步,用凌厲的目光掃視崔家眾人,過了一會,他大聲說道:“如果審問出結果,不管誰是幕後的兇手,老子一定殺他全家!決不食言!”
崔道實的臉色更難看了,手在顫抖著,低下頭不說話。趙子重大步走過去,語氣不善的說道:“崔賢弟,你臉色如此難看,是生病了嗎?”
崔道實勉強笑笑,“沒,沒生病。就是昨晚嚇著了,還沒緩過來。”
趙子重拍拍他的肩膀,“有病就得趁早治,不然小命就保不住了。我說的對嗎?崔賢弟”
崔明訓見狀,走過來打圓場,他笑呵呵的說道:“趙先生,小兒昨晚確實是驚嚇過度,現在還在恢復之中,你就不必嘲笑他了。”
趙子重冷笑著說道:“昨晚你們三房損失慘重,不少人被殺了,可你們父子二人卻躲起來了,跑得夠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