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了和碼頭旁邊一模一樣的碉堡,矗立在山谷入口處。碉堡頂樓擺著幾架床弩,巨大的箭只指向了眾人,箭頭寒光閃閃,透著一股殺氣。
眾人進入山谷,慢慢的走進了營地。
曹德舜見往來的人們都穿的很乾淨,各個精神飽滿,笑著和兄弟們打招呼。
三個人暗自詫異,這些人看穿著打扮,應該都是工匠,夥計,雜工之流。可他們十分沒有規矩,和兄弟幾個見面只點點頭,說句話就走了。還有的人和杜大雷開玩笑,問他是不是還要跪洗衣板?
杜大雷笑著踹了他一腳,工匠打扮的人嘻嘻哈哈的跑了。
崔道述帶著大家來到了新修的小樓,請大家進去。
小樓外面已經裝修好了,磚牆上面抹了一層水泥,十分平整光滑,並刷成了白色。
王明峻伸手摸摸牆面,疑惑的問道:“崔賢弟,這牆面抹的是什麼啊?堅硬無比,還十分光滑,肯定不是泥土混合糯米的效果。”
崔道述微微一笑,“不瞞王兄,這就是用水泥抹的。”
“水泥?這可能嗎?我看那東西稀乎乎的,像爛泥巴一樣。賢弟不要逗我了。”
魏 宏業說道:“絕對是水泥,如果王兄不相信,明天我可以帶你去工地看看,是怎樣用水泥施工的。”
王明峻還是有些不信,跟著大家一起進了小樓。
一樓大廳已經裝修好了,牆壁雪白,木質地板的漆面反射著亮光。傢俱都很別緻,是典型的明清風格。
曹德舜說道:“崔賢弟,我看這裡都是些木屋,而這座小樓十分精緻,是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住的?我們是不是唐突了?”
崔道述笑著說道:“不礙事的,這裡是我們準備給貴客居住的賓館。你們幾位就放心住下來吧。”
兄弟幾個和三個人聊了一會,約定晚上來接他們去赴宴,就離開了。
梁大官人關好了門,回身小聲說道:“兩位,我看這裡處處都透著詭異,我們可要小心一點啊!”
王明峻面色凝重的說道:“這裡到處都是新奇的物件,碼頭上的‘起重機’,還有水泥,床弩。這座小樓也很不簡單,就說這些傢俱吧,就是從來沒見過的式樣。”
曹德舜想想說道:“據崔道述所說,他的幾位兄長,都是從萬里之外的西方迴歸中土的,那位鮑里斯不就是西方白種人嗎?我看這裡的新奇物件,都是他們從西方帶回來的吧。”
王明峻說道:“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吧,多觀察這裡的情況,儘量和他們兄弟多交談,探探他們的底。”
三個人計議已定,就都回房間休息去了。
傍晚,崔道述來敲門,請三位去赴宴。
曹德舜問道:“你的幾位兄長呢?”
崔道述輕描淡寫的說道:“有些流民不服管教,想衝擊碼頭旁邊的碉堡,被護衛射死了七八個,兄長們去彈壓了。以安大郎的脾氣,還要弄死幾個。”
三個人都哆嗦了一下,梁大官人問道:“崔賢弟,我看那位安繼光渾身殺氣,他以前是做什麼的?”
“他出身於北地,以前是軍漢。他十五歲上戰場,大小戰陣經歷了幾百次,殺人過百,是不折不扣的殺神。”
三個人互相看看,都覺得後頸處有些發涼。
崔道述繼續說道:“安大郎後來厭倦了軍中生活,就獨自來到江南。我在杭州遇見了他,就把他請回來了,並結為兄弟。去年,我崔氏莊園被匪徒攻擊時,安大郎帶著護衛出擊,一個人就殺了三十多個匪徒,把他們都打跑了。”
曹德舜感慨道:“真壯士也!一會宴會時,我一定要和他喝幾杯,結識一下這位豪傑。”
梁大官人和王明峻都出言附和,說一定要和安大郎把酒言歡。
崔道述帶著他們出了小樓,往飯店方向走去。進了飯店,大家看見裡面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夥計在忙碌著。
崔道述說道:“幾位,這裡今天被我包下來了,不會有人來打攪我們,大家一定要開懷暢飲啊!”
三個人都笑著答應了,分別落座,夥計端來了茶水,糕點,請大家享用。
崔道述和三個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說起了鹽的銷售情況。
曹德舜想想說道:“你運去的鹽十分受歡迎,很快就銷售一空。現在金陵城的高門大戶,各級官員,富商巨賈,都以用你們的鹽為榮。他們派人去商鋪買鹽,聽說鹽賣完了,都十分不悅。許多家派人堵住了我家的大門,說沒有鹽就不走了,弄的我狼狽不堪。我來這裡,也是躲著他們,落個耳根清淨罷了。”
“那梁兄的來意呢?”
曹德舜說道:“不瞞賢弟,我最近資金出現了問題,又要準備錢款購鹽,又要安置流民,錢財方面十分緊張。所以我拉著老梁入股,我們一起參與銷售雪鹽。”
王明峻接著說道:“崔賢弟,現在荊湖一代流民眾多,可是我財力有限,只能一次弄到一千多人,不能再多了。”
崔道述笑著說道:“多謝三位兄長的大力支援,我代表我的幾位兄長謝謝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