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芬在一旁用手電照明，一邊指揮著廣達，“抹均勻點！”
廣達拉著豬腿，用著小毛刷一遍遍給豬刷著，原本是臘月的天氣，本來就比較冷了，再給豬身上刷上冷的墨汁，凍得小豬吱吱亂叫。
這時隔壁的蘭子聽到動靜，趴著牆根聽了過來，只聽見好像有小豬叫喚的聲音。
“奇怪，這大半夜的怎麼二嬸子家有豬叫的聲音，亂哄哄的！”蘭子想著，大概是桂芬家買豬了吧。
現在在村裡的人都找個小生意做著，要不然餵豬，要不然賣點什麼東西，或者男人們就出門打工，養個豬倒也沒有什麼，蘭子也沒有多想。
院外又開始呼呼的颳起大風了，北方的冬天是愛颳大風的，刮的窗戶一直響動。
“媽，我害怕！”蘭子家的兩個孩子在屋裡叫著。
蘭子聽到孩子喊，便趕忙回了屋裡，自從和志江離婚以後，志江也沒有回來過幾次，蘭子自己開了小賣部，有了點自己的事情做，也不再瞎想了。
桂芬聽到蘭子家的動靜，趕忙說，“咱們動靜小點！”
廣達便輕輕的刷起了豬。
“這豬都已經成黑豬了，我看誰說是建平家的！”桂芬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篤定不會再出什麼差錯了。
“這行嗎？”廣達心虛的說。
“你這就叫做賊心虛！怕什麼！沒出息的樣子。”桂芬在一旁罵道。
廣達捂住了桂芬的嘴，示意不要大聲說話了。
桂芬聞到了一股豬的味道，趕忙扔開了廣達的手。
“哼，等豬養大了，到時候掙個兩千塊錢你就不虛了！”桂芬笑著說。
廣達一聽到這兩隻豬值兩千塊錢，眼睛也亮了，做一次壞人算什麼呢，到時候自己有了錢才算是本事。
而且這豬還是建平的，就算是他這個侄子孝敬叔叔了！
廣達給自己留下這兩隻豬找了一萬個藉口。
蘭子躺在床上遲遲睡不著，聽著外面的風聲，好像還有豬叫的聲音，有時自己也害怕。雖然原來自己是個風流的女人，但是自己現在想開了，要好好把孩子教育長大才是正事。
她是看不上桂芬一家人的，永進還是個不爭氣的，沒錢還愛瞎溜達玩。這樣比起來，她覺得志江雖然花花腸子多，但是起碼算是個有本事的男人，只要能給自己錢不就行了。
她抱著兩個孩子，覺得這屋子格外的空蕩蕩，又十分冷清。
前不久，這桂芬背地裡還嘲笑蘭子，“天天騷裡騷氣的，還看不住自己男人！”
蘭子知道這桂芬是吐不出什麼好話的，包括永進媳婦，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只是自己現在沒有男人在家裡，而且自己還開了超市，不能跟村裡人鬧掰。
蘭子聽著豬的哼哧聲音，又想起來白天廣達莫名其妙的買墨汁，這才意識到，難道這豬是建平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