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寶青回了自己院子,便去了放置雜物的地方。她扒拉了半天,才從裡頭找出塊細長的竹板。
姜寶青把竹板沖洗乾淨後,掰成兩半,有竹刺的地方都用麻布給磨平了,這才拿著走到小白狗跟前。
眼下小黃狗已經精神十足的在院子裡撒起了歡,小白狗趴在姜寶青跟姜雲山之前用廢木頭跟藤蔓搭的一個簡易狗屋裡頭,一動不動的。
姜寶青蹲下來,小心的摸著小白狗受傷的那條腿骨。
因著受傷的時間有些長,斷掉的骨頭已經有些癒合長歪了。
若是想讓小白狗的腿好起來,只能把那長歪了的腿骨再打斷一次。
“你忍著點,”姜寶青嘟囔道,“我還有個患者,給他治腿時比這打斷更疼,一聲都沒吭……你領會一下精神,學習一下。”
小白狗沒什麼反應,只是溼漉漉的大眼睛信任的看著眼前這個溫柔的摸著它的頭,還給了它好吃的的人。
被這麼無瑕的眼睛盯著,若是喚作他人,說不得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姜寶青就很下得去手——她面無表情的,直接雙手一使勁,折斷了小白狗的腿,小白狗頓時疼的嗷嗷叫了起來,若不是姜寶青一直強行抱著,怕是小白狗已經疼的躥出去了。
“哎呦,乖,以後要是不想當個瘸狗,就老實一點,”姜寶青嘟囔著,一邊飛快的用竹板把骨折的那條腿拉直,正反都固定起來,用布條捆了個結實。
小白狗一直哀嚎著,後面嚎的沒有精神了,卻也在地上抽抽的,很疼的樣子。
“不破不立!”姜寶青給小白狗打氣,“想想咱們隔壁的宮大爺,看看人家疼成那樣,都沒跟你似的!”
小白狗有氣無力的“嗷嗚”著,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
小白狗沒有聽懂,但有些人肯定是聽懂的。
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姜寶青背後傳來:“你把我跟一隻狗比?”
姜寶青頓時寒毛直立,手一哆嗦,站起來回身一看,幾丈遠的隔壁院子那,宮計一身華服正坐在輪椅裡,他身邊站在的白芨一副深沉的表情。
宮計的神情陰森森的,看著像是下一刻就要把姜寶青頭給砍下來似的。
姜寶青立馬替自己辯白:“誤會,天大的誤會!宮少爺,我只是太敬佩你了,讓這隻小狗把你當成學習的榜樣,萬萬沒有別的意思!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啊!”
宮計呵呵了一聲,眼角帶著嘲弄看著姜寶青,懶得跟她說話了。
姜寶青看宮計沒有發作,立馬轉了話題:“……哎呀,你們啥時候回來的?”
宮計已經懶得理會姜寶青了,白芨只得替主子作答:“……在你剛才虐狗的時候。”
“虐啥狗啊,我這是在給它正骨!”姜寶青連忙替自己辯解了一下。
後面跟這對主僕打交道的日子還多,姜寶青可不想自己給人留下個什麼虐狗狂魔的印象。
白芨很是客氣:“那姜姑娘你繼續忙。下午別忘了準時來給我們家主子看腿。”
說完,朝姜寶青點了下頭,推著輪椅往屋子裡頭去了。
姜寶青見那對主僕的身影進了屋子,這才吁了一口氣。
她至今都沒辦法忘記,白芨跟那個宮變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若非她有可以治好那個變態的腿毒的針灸當底牌,怕是現在也是耙子河裡的浮屍一具了。
姜寶青摸了摸灶臺,這兩天陽光好的很,這會兒灶臺已經乾燥了,差不多已經可以用了。
姜寶青往嘴裡塞了一粒養氣補血丸,哼著歌去了村子裡頭賣肉的屠夫那,打算買點排骨,算是自己給自己溫鍋了。
姜寶青之前傻了七八年,眼下一朝神智正常,村子裡頭一些人對她的觀感都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