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外頭卻匆匆有人過來回稟,在勇親王妃耳畔悄悄說了幾句話。
勇親王妃臉色變了變,罕見的湧上一股怒意來。
姜寶青愣了下,便起了身:“王妃若是有事,便先去處理。我去昱筠院子裡等昱筠回來便是。”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勇親王妃搖了搖頭,眸間難掩怒色,扶著椅子扶手也站了起來,沒有隱瞞姜寶青,“是英側妃的家裡人找上門來了,昱筠正在前頭偏院裡應付著。”
英側妃?
姜寶青一頓,想到從前藺昱筠沒什麼避諱的告訴過她,英側妃因著某些事觸怒了勇親王,只是因著畢竟是上了玉牒的側妃,處理起來麻煩的很,勇親王便乾脆將人給拘禁在了府裡荒涼的院子裡,也不分給她任何下人,只每日派人過去送一餐飯,這般養著。
至於那觸怒了勇親王的“某些事”是什麼,藺昱筠當時臉有些紅,沒有多講,只悄悄的說了兩個字——“通姦”。
藺昱筠這是真心把姜寶青當成了閨中密友,這才將府裡頭這等私事都告知了。
勇親王妃高聲喊著海蓮:“……拿我披風來!”
看著是要親自過去了。
海蓮卻有些遲疑:“王妃,姜大奶奶方才剛說了,天氣不好的時候讓您別出去吹風,今日陽光雖好,方才卻是起了風,有些寒涼……”
“拿我披風!”勇親王妃再次強調,然而卻因著起身的時候過急,又生氣英側妃的家裡人特特挑王府待客的時候上門惹事為難藺昱筠,有些怒急攻心,竟一時之間沒有站穩,有些暈眩的往後倒退一步。
“王妃!”海蓮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扶住了勇親王妃。
姜寶青又幫勇親王妃把了把脈,脈象比之方才稍稍有些亂,姜寶青擰著眉頭:“王妃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
勇親王妃側手支著頭:“英側妃的家裡人……也就是先王妃的家裡人,向來喜歡藉著先王妃孃家人的身份胡作非為。從前也是我不對,總想著賢惠一些,替王爺分擔一些。想著英側妃伺候王爺辛苦,”勇親王妃頓了頓,露出個譏諷的笑來,“……她那孃家人又有先王妃這麼一層關係在,總不好太呵斥她們。眼下竟然也好意思故意在王府待客的時候找上門來,真真是欺人太甚。”
勇親王妃越說越氣,姜寶青也很無奈,只能在一旁勸:“王妃注意身子。”
勇親王妃的眼神落在姜寶青身上,驀得一亮,她抓住姜寶青的手:“不然寶青你替我走一趟。”
姜寶青:“……???”
勇親王妃嘆了口氣:“眼下也沒有能拜託的人了,王爺跟庭兒都在前院待客,若讓他們回來,怕是遂了那些人的願。寶青,我知道你向來拿得起主意,立身也正。你就幫我走這一趟吧,我全權委託你。”
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一枚代表著王妃的私人印章來,遞到了姜寶青手裡,“你過去幫我把這個給筠兒,她知道該怎麼做。”
看著勇親王妃那灼灼期盼的眼神,再想想藺昱筠,姜寶青抿了抿唇,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姜寶青臨走時,勇親王妃又拉著姜寶青的手,再三囑咐:“雖說筠兒近些日子操持王府事宜越發駕輕熟就,但那英側妃的孃家人向來胡攪蠻纏卻又自詡佔理,難纏得很,我怕筠兒會受屈辱。若是你跟筠兒都處理不了,也不用勉強,讓人直接來見我就是了。”
慈母之心,令人動容。
“王妃放心。”姜寶青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