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主家的姜寶青都這麼說了,明珠若是再強行留下就有些不太體面了。
明珠勉強的笑了下,看向韋氏的眼神裡卻充滿了厭惡與警告。
明珠轉過來看向姜寶青,勉強的笑了下:“姜夫人,韋氏是從邊塞過來的,禮節上難免有些粗鄙的地方,還請你不要見怪。”
韋氏聽明珠這般道,臉色白了幾分,牙齒抵著下唇,沒有說話。
姜寶青卻是斂了笑,有些肅正的看向明珠:“明小姐,你這話說得有些無禮。且不論年齡,梅大人的官職比你父親要高不少,你卻張口韋氏閉口韋氏的,又說韋夫人的禮節有粗鄙的地方。可依我看來,明小姐這禮數,比之韋夫人,那可是差遠了。”
明珠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臉色像是用顏料潑過似的,青轉白又轉紅,難堪極了。
她渾身微微抖著,從牙縫裡露出幾個字來:“姜夫人這是故意為了韋氏來羞辱我?”
姜寶青懶得跟這種被慣壞的小姑娘一般見識,她微微一笑,扭過頭去,看向在一旁服侍的覓柳:“覓柳,家裡園子小徑複雜了些,你帶明小姐出去轉轉,小心別讓明小姐迷了路。”
這就差直接開口趕人了。
明珠又羞又惱的霍然起身,眼裡含著淚直接往門外去了。明珠帶來的丫鬟急急的叫了一聲“小姐”,跟著跑了出去。
覓柳福了福身子,這才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韋氏眼眶紅了些,看著姜寶青,似是感慨萬千,又似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姜寶青看她似是還有顧慮,頓時明白了韋氏這事怕是牽扯不小。
她頓了頓,讓屋子裡的丫鬟都退了下去。
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了姜寶青,姝姐兒,還有含淚的韋氏。
姝姐兒還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她看看韋氏,又看看姜寶青,奶聲奶氣道:“姐姐們怎麼都走了?”
韋氏眼裡含著淚,笑道:“姐姐們還有事要忙。姝姐兒,接下來的事,你要保密,不能讓旁人知道,懂嗎?”
姝姐兒怔了一下:“連爹爹也不能告訴嗎?”
韋氏眼裡的淚越多了。
她搖了搖頭。
姝姐兒怔怔的看著韋氏,見韋氏似乎要哭了,慌得她小身子從姜寶青懷裡掙脫下來,跑向韋氏,拿小手去給韋氏擦淚:“娘,你怎麼哭了啊?你別哭,我不跟爹爹說,就算桐哥兒問我,我也不會告訴他的。”
韋氏摟住姝姐兒的小身子,將頭埋在女兒肩膀上,一邊拿帕子擦著淚,話裡卻是帶著笑:“好孩子,娘沒事。”
她似乎越發堅定了信念,一邊輕輕拍著姝姐兒的背,抬頭看向姜寶青,滿是堅定道:“姜夫人,我也是學醫的,知道有些藥,可以針對不同人不同的體質下藥,造成短期內虛弱生病的假象,不容易被人探查到,後面停了藥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影響……”
姜寶青頓時明白過來。
她之前就隱隱猜到一點,韋氏這般著急來找她,定然是有求於她。
韋氏見姜寶青沉吟不語,咬了咬牙,起身便要給姜寶青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