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喜民聲音有些急迫:“看吧,我沒說謊,我跟覓柳是有婚約在身的!”
唐氏嘖了一聲:“我說,你們哪怕就是有婚約,那角門附近也算是我們定國侯府的範圍,你們還沒成親,就做出那等不知羞的事,有沒有想過我們定國侯府的臉面?”
翟老夫人雖然不喜歡唐氏,卻也覺得唐氏這次說的很有道理,忍不住點了點頭。
“我們倆感情太好了,見面機會又不多,實在是情難自抑,幾位夫人就通融一下吧。”許喜民看著一副瑟瑟縮縮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是帶著一股子沒臉沒皮的無賴口吻。
“既是如此……”翟老夫人強忍著厭惡,剛開了個口。
覓柳眼眶紅紅的,聲音有些沙啞的打斷了翟老夫人的話,急急道:“老夫人請明鑑!覓柳雖然出身低微,卻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斷斷做不出這等不知羞恥的事來!”
唐氏喝道:“放肆!老夫人說話,你卻這般無禮打斷,有沒有點規矩了?!你家奶奶怎麼教的你?!”
覓柳身子微微顫了顫,卻依舊挺得板直。
姜寶青冷冷的開了口:“三夫人,覓柳的規矩,那是太妃王妃都誇讚過的。眼下不過是急了為自己分辯一二,在這等百口莫辯的情況下,雖說是有些唐突,卻也情有可原。”
文二夫人蹙著眉頭,輕嘆道:“人證物證皆在,怎麼就百口莫辯了?寶青,你年紀還小,不知道這事有多嚴重。只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我們會重罰覓柳,只是這事影響不太好,讓覓柳趕緊嫁出去,也算是給彼此都留個體面。”
翟老夫人覺得文二夫人說的非常在理,她拉長著臉:“行了,姜氏,你的兩位嬸嬸都很給你面子了,你不要不識趣,非要替那個丫鬟說話!非要老婆子請出家規來你才罷休?”
“老夫人,正是因為我也是替府上著想,所以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姜寶青沒有半分慌亂,輕笑一聲,“剛娶進府來的新媳婦,帶過來的陪嫁丫鬟竟然跟人私通?這事若是傳出去,旁人便有話要說了,這新媳婦最貼身的丫鬟出了這事,是這新媳婦御下不嚴呢?還是……”
姜寶青頓了頓,嫣紅的唇微微往上挑了挑,“還是這個新娘子本身就跟那丫鬟沆瀣一氣呢?”
這話,本來是大家心底心照不宣的,姜寶青卻乾脆利落的直接說了出來。
壽安居里靜了一瞬。
姜寶青輕笑一聲:“這些也都沒什麼,頂多旁人笑話幾句,侯府竟然娶了個這種媳婦,真是家門不幸……這也就算了。若是覓柳跟那許喜民當真是有了苟且,卻又能毫髮無傷的嫁出去,這事,傳出去,那些當真起了壞心思的,還不是要高興壞了?反正能全身而退,個個恨不得當著主子的面都演出一幕幕苟且來……”
姜寶青只稍稍點這麼一句,翟老夫人馬上轉圜過來,想到了這一茬,臉色發青,冷哼一聲:“照你這麼說,覓柳這丫頭,是要當場打死才好?”
唐氏跟著嘖了一聲:“真是個狠心的主!”又斜睨了跪在地上的覓柳一眼,像是在嘆慨似的,輕聲道,“這麼花容月貌的陪嫁丫鬟,看著又是一片忠心的,為著自個兒的名聲,竟然想著要重罰……”
覓柳垂著頭,腰板依舊挺得直直的,彷彿沒聽見唐氏的挑撥離間。
“有錯自然要罰,”姜寶青挑了挑眉,“只是,三夫人急什麼啊,我這丫鬟自始至終也不過說了她同那許喜民確有婚約。可從未承認過,她同那許喜民有什麼越矩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