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宮婉的期望註定要落空了。
她看著姜寶青半蹲著給卞思妤把了會脈之後,一邊往下放著捲起來的袖擺,一邊對茅子珩道:“從脈象上來看,卞小姐身子方才是虛弱再加上情緒激動引起的暈厥,沒什麼大礙,待卞小姐醒了之後,再好好補一補便是了。”
茅子珩錯愕道:“妤兒妹妹身子……還不好嗎?”說著他又有些自責,“定然是她怕我們擔心,一直在我們面前強顏歡笑。我竟然沒有發現!”
“……”
姜寶青對茅子珩的腦補功力無話可說。
人家都已經給卞思妤找好了理由,她還能說什麼?
宮婉則是臉色有些難看的瞪了姜寶青一眼。
方才那卞思妤不過說了兩句話,擠了幾滴眼淚就暈倒了,說什麼身體虛弱情緒激動,她才不信呢!
說不定就是姜寶青跟那卞思妤聯合起來故意的!
宮婉眼神陰沉了下,腦子裡頓時腦補了十萬字姜寶青為了阻礙她嫁入慶真郡王府,跟卞思妤聯手阻撓她的親事的話本子。
姜寶青可不管宮婉怎麼想的,她正在想用什麼理由去卞思妤院子裡看看呢,這會兒倒是瞌睡送來了枕頭。
姜寶青當機立斷:“現在不管怎麼說,先把卞小姐送到她院子吧,我給她開一副固本培元的藥,身子總是這麼虛弱也不太好。”
茅子珩聽得連連點頭:“姜神醫言之有理。”
他遲疑了下,還是喊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抬了個軟轎過來。
方才是情急之下才抱住了卞思妤,這會兒情況已經緩和了,再加上還有女客在,茅子珩嫩臉一紅,就是為著卞思妤的名聲著想,也不好再去抱著卞思妤回院子。
婆子將卞思妤抬上了軟轎,一行人便要往那院子走。
茅子珩自然也是跟著去的。
宮婉卻開口喊住了茅子珩:“世子?”
茅子珩腳步頓了頓,轉身回看宮婉,有禮的拱了拱拳:“這位小姐,有事嗎?”
宮婉咬了咬下唇,解釋道:“方才的事,世子莫要誤會。”
她故意放軟了聲音,說話時也垂著眼眸,看著倒也很像個溫婉柔順的大家閨秀。
茅子珩確實也是比較吃這一套,但這會兒卞思妤還暈著,他想起之前卞思妤是跟眼前這位小姐說話才情緒激動暈倒的,想來她也脫不了什麼干係——這麼一想,茅子珩神色便有些嚴肅的朝宮婉點了點頭:“這位小姐放心,我無意追究。只是,妤兒妹妹向來身子不好,還希望這位小姐若是日後再遇見妤兒,言辭上可以稍加註意些。”
說完,茅子珩跟著軟轎一併走了。
宮婉氣得差點想把石桌上的茶杯都給拂到地上去。
什麼叫“稍加註意些”?
那個卞思妤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是一個寄居在旁人家的玩意!
她有什麼資格讓她一個侯府嫡女“稍加註意些”!
宮婧見宮婉臉色不好,一臉擔憂:“二姐姐莫要因著那起子小人生氣了,待你同世子成親後,那位卞小姐說不定還要給二姐姐奉茶的。到時候再收拾她也不遲。”
宮婧這話倒是提醒了宮婉。
這表哥表妹看著情深意切的,哪怕這門親事這卞思妤成不了正房太太,當個貴妾還是挺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