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夫人見郡王妃眼角眉梢俱是帶著笑意,心下一動,知道這事,八成是成了。
“讓侯夫人久等了。”郡王妃笑吟吟的上前,十分親熱,“寶青是真的厲害,我那外甥女的病,全都多虧了寶青。”
文二夫人心裡頭一塊石頭落了地。
她雖然覺得姜寶青拿自己的名聲故意使壞的機率不算大,但姜寶青向來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她還是有些擔心姜寶青故意不給那表小姐診治。
眼下郡王妃親口說多虧了姜寶青,那這就說明,這人情是鐵板釘釘的到手了。
念及此,文二夫人的笑意越發真切了:“也是府上表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兩人一陣寒暄,最後郡王妃親口邀請了文二夫人下次帶著宮婉過來玩,文二夫人笑容便更深了幾分。
用過午飯,文二夫人便已家中事情繁多為由,要先定國侯府。
郡王妃熱情的將文二夫人送了出去,握住文二夫人的手:“若說好福氣,有誰能比得過侯夫人。家裡有這麼一個神醫,不知道多讓人羨慕了。”
誰也不能保證一生都無病無災的,家裡頭有這麼個醫術高超的神醫在,就等於是多了幾條命。
文二夫人笑容淡了幾分。
她想起來,沾了這個“好福氣”的,不正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宮計嗎?
若不是姜寶青,宮計那個瘸子,說不定早就死在外頭了!
想起這一段,文二夫人回定國侯府的路上,神色一直淡淡的。
待到姜寶青在二門處下了車,文二夫人喊住了她。
“我覺得,你應該識時務一點,”文二夫人淡淡道,“眼睛放亮些,看清這個定國侯府,到底是誰在當家,誰說了算。”
姜寶青回頭朝文二夫人嫣然一笑:“不勞你費心,我眼睛亮的很,看得很是清楚了。”
說完,也不待文二夫人如何反應,帶著尋桃跟夏艾便邁上小徑,往自個兒院子走去。
看著姜寶青那背影,文二夫人陰沉一笑。
既然這般不識抬舉,非要跟宮計那賊子沆瀣一氣,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姜寶青沒理會文二夫人,頭也不回的拐過一個壁角,消失在文二夫人眼前。
姜寶青回到入景軒,覓柳奉上茶來,心疼道:“大奶奶累了吧?……這兩日又是去長公主家赴宴,又是去慶真郡王府給人診治的,都沒能好好歇一歇。下午想來沒什麼事了,大奶奶好好休息休息。”
姜寶青點了點頭,支使著覓柳去廚房給她做點心,覓柳笑著應了,姜寶青又加了句:“多做幾樣,阿晴昨兒不是還唸叨許久沒嚐到你的手藝了嗎?……你多做些放在食盒裡,讓人送到阿晴那邊去,讓她跟春宇自個兒分去。哥哥不愛吃甜口,你再做道椒鹽的點心一併送過去。還有娘那邊,她禮佛向來愛吃些清淡爽口些的點心,也給娘送過去些。”
覓柳一一應了,轉身便去了入景軒的小灶房。
姜寶青這才愜意的躺在了屋子裡的軟榻上,拿了本話本子在那看。
結果誰曾想,這悠閒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外頭就傳來了通稟的聲音,說是三房的盧氏過來了,就在外頭。
姜寶青原本話本子正半闔在臉上,昏昏欲睡著。
這通稟的丫鬟其實是壓低了聲音,悄悄跟屋子裡的夏艾說的。
只不過姜寶青這會兒將睡未睡的,聽著動靜,再一想盧氏的那糟心事,還是慢慢皺起了眉頭,從斜斜靠著的軟榻上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