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論被那逼近喉嚨的寒光差點嚇癱了腿。 一個騙子,一個瘋子!
姜寶青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宮計:“新婚第二日,見血不太吉利吧?”
宮計冷笑一聲:“新婚第二日,有些人都敢耍橫耍到我夫人面前了,難道不該死?”
姜寶青嘆了口氣,抱住宮計的胳膊:“好啦好啦,反正他們也沒事,走,我們繼續吃飯去。方才那個碧梗粥挺好喝的,我還要再喝一碗呢。”
姜寶青知道,方才宮計還真不是跟宮論開玩笑的。
下一秒,說不定就會直接讓宮論血濺當場了。
以二房三房這些年對宮計做的事來說,其實宮計這也算是合理報仇,只不過眼下並不是一個好時機。
而且,她覺得,確實……有點不太吉利。
宮計一聽姜寶青覺得那個碧梗粥好喝,當下心裡便記下了這個粥,琢磨著以後多上幾次。
這麼一想,方才那股殺氣,幾乎立即散得無影無蹤了。
姜寶青悄悄鬆了一口氣。
兩人都沒再理會宮論跟盧氏,一起低聲討論著中午的菜色,出了屋門。
一時間,屋子裡頭靜靜的。
盧氏捧著肚子,眼淚無聲的一滴滴滾落下來:“……怎麼辦?我,我不信他是假的。”
宮論心裡也很煩躁,他恨恨道:“我帶你去別的醫館看看!京城又不是隻有姜寶青那一個大夫!”
重新落座的宮計,端起他面前的碧梗粥,嚐了口之後,又皺了皺眉:“有些涼了。”他支使著丫鬟去把碧梗粥重新熱了熱。
再加上中間耽擱的時間,姜寶青這頓飯,少說要吃了將近一個時辰。
用過飯之後,宮計便帶著姜寶青去園子裡走了一圈,散步消食。
然後又回了內室小憩了大半個時辰,姜寶青下午再睜開眼時,總算是恢復了些精神。
宮計醒得比姜寶青要早一些,他就躺在姜寶青身側,靜靜的看著她。
姜寶青定定的看了宮計半晌,終於完全清醒了。
她想起來了,她昨天嫁給宮計了。
還做了許多這樣那樣的事。
姜寶青回過神,聲音有些啞的看向外面:“什麼時辰了?”
“申時了。”宮計回了一句,“你還可以再睡會兒,然後直接起來用晚飯了。”
姜寶青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嗯,不行,今天還有好些事要做。”
宮計看著姜寶青手腳麻利的爬起來,很快就穿好了衣裳,還順手挽了個很家常的婦人髮髻。
少女和婦人的髮髻是不一樣的,宮計看著姜寶青的婦人髮髻,心裡總覺得滿滿當當的。
這就是他的妻……
姜寶青收拾妥當了,一回頭,見宮計還在拔步床上,正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她挑了挑眉:“……快起來,我還有事需要你幫忙呢。”
宮計覺得這種體會很是新奇,他依言起來,姜寶青又向他討東西:“這入景軒裡所有僕役的冊子可在你那?”
宮計笑了下。
他前些日子剛清了一遍,剩下的人不敢說是百分百可靠的,但比起之前,各房各院都往入景軒裡塞釘子的情況要好上不少。
這清理人之後的冊子,眼下正好還在他手裡。
宮計也沒多問,把冊子交給了姜寶青,姜寶青翻了翻,裡面倒是有詳有略的記載了不少。
姜寶青邊翻著那冊子,偶爾不懂的地方會問上宮計幾句。
因著清人這事是宮計親自操辦的,冊子上的東西他倒也是應對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