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她已經去城外問過了,姜晴那死丫頭已經到手了。
就是姜寶青那個賤蹄子,命好,沒去上香,躲了過去。
不過也沒什麼,銀子總少不了她的。
今兒等姜寶青那賤蹄子把銀票一送,哼哼……
姜二丫哼著歌,翹著二郎腿,躺在躺椅上,滿腦子都是幾百兩銀子到手後,她要買些什麼。
聽說天衣閣的衣裳挺好的,京裡頭的小姐夫人們好多都從天衣閣做衣裳,她也要去扯幾尺布,整一身好看的。
不!她有銀子了,要整個七身八身的!
牛娃吮著糖葫蘆,撲到姜二丫身上:“娘,聽爹說,咱們今兒就有錢了!”
姜二丫樂呵呵的一把抱起牛娃:“沒錯,到時候你願意吃多少串糖葫蘆,娘都給你買!”
牛娃流著鼻涕高興的笑了起來。
臨近中午,老牛歪歪扭扭的進了院子,身上一身的酒味,姜二丫勃然色變:“喝喝喝!又出去喝!家裡最後幾個銅板你是不是都拿去喝酒去了?!”
老牛不以為然的推了一把姜二丫:“有啥關係咧?今兒不就有銀子了嗎?再說了,今兒這頓可是旁人請的……”他醉醺醺的,跌跌撞撞的往屋子裡行去,“再嚷嚷,小心老子揍你!”
姜二丫生怕老牛再像之前那樣,發起狂來打破她的頭,只敢嘀咕了句:“就這麼一個破落戶,誰還閒著沒事請你!”
一個看上去那麼老實憨厚的漢子,誰能想到,動起手來竟然那般兇狠,上次直接把她的頭都給打破了!
姜二丫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去想那二百兩銀子,來高興一下。
外頭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有人在外頭喊著:“老牛,在家不?”
姜二丫有些警惕,往外喊了一聲:“誰啊?”
那人熱情道:“今兒中午跟老牛一塊喝酒的!老牛落下東西了,我給送過來!”
老牛聽著動靜,跌跌撞撞的出來:“是老孫吧?……哎呦可不是嘛,我帽子好像落外頭了……”
說著,老牛過去開了門,熱情的邀請那人進來玩:“哎,老孫啊,家裡簡陋,不過今兒過後,就好了……”
姜二丫見老牛喝多了,嘴差點把事給吐露出來,她忙拿胳膊肘搗了老牛一把,臉上堆著笑:“他喝多了,別聽他胡說啊。”
被稱作“老孫”的是個嘴上頭留著八字鬍的中年人,聞言眼神閃了閃,忙道:“老牛可真是謙虛,我看你家院子挺好的,哪裡簡陋了……咱們這些在京裡頭飄著的,能有個落腳處就不錯了,老牛年紀輕輕的,有間這麼大的院子,真是厲害啊。我看得稱一聲‘牛大哥’才好!”
這由“老牛”變成了“牛大哥”,喝得紅光滿面的老牛得意都擺在了臉上,硬是拉著老孫往屋子裡走:“……來來來,你來屋子裡再轉轉。”
在這當口,姜二丫是真不想有不知底細的外人來家裡頭待著。
一會兒鬼頭那邊的人過來送銀票,怎麼說?
八字鬍的老孫假意推脫著:“要是嫂子有事,就改天……”
“她一個娘們,哪來的事!”老牛不悅的喝道,“你要是不進來,就是看不起你牛大哥!”
老孫這才半推半就的跟著老牛進了屋子,那三寸不爛之舌又是把老牛好一頓誇,就連他家牆上掛著的草帽都讓他誇成了“品味獨特”,誇得老牛暈暈乎乎的都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姜二丫聽了會兒,見他們說的都是一些男人間慣愛吹牛打屁的一些話題,逐漸也就放下了心,去另一間屋子躺著去了。
老孫見老牛這會兒已經是沒了戒心,外頭窺探的那女人也走開了,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裝作不經意的,隨口道:“……老哥啊,我看著你家裡頭好是好,就一點。”
老牛一下子不服氣了:“你說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