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姜家人兵分兩路。
姜晴跟廖春宇跳上了姜家的馬車,先行去了城外。
姜寶青則是坐上了小郡主藺昱筠派來的馬車,去了勇親王府。
眼下姜寶青是勇親王府的貴客,馬車直接駛進了二門,經過長長的石板甬道,姜寶青在月亮門那下了車,就見著藺昱筠派了她身邊得力的大丫鬟在那候著。
丫鬟見姜寶青下來,連忙迎上去,滿臉是笑:“姜姑娘來了,我們家郡主在屋子裡候著呢,讓奴婢來接您。”
姜寶青見丫鬟臉上並沒有太緊張的神色,又說先去藺昱筠的屋子,姜寶青挑了挑眉,心下稍定,看來太妃的病情並不是很嚴重。
待丫鬟領著姜寶青去了屋子,藺昱筠已經站在門口那等著了,她見姜寶青的身影自廊下拐彎處出現,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親熱的拉著姜寶青的手:“寶青,你來了。”
姜寶青打量著藺昱筠,見藺昱筠神色比之上次她來府裡時好了不少,便知藺昱筠跟勇親王妃之間的隔閡應也是解開了,笑道:“……你下帖子邀我過來,我自然是要來的。”
藺昱筠臉上出現一抹緋紅,拉著姜寶青的手,有些羞答答的,一邊往屋子裡走,一邊小聲道:“你也別嫌我煩,我素日裡同人交往,也就是大面上的交往了。母妃也說讓我多同人相處,練一練膽量跟性子……只你是不同的,不知怎地,見了你總覺得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藺昱筠性子羞澀,這種感性的話並不怎麼常說。姜寶青乍然一聽,先是愣了下,繼而心裡也有幾分感動。
她跟藺昱筠也算是經了不少事,倒也能看得出,藺昱筠確實是真心實意待她的。
旁人這般待她,她自然也會真情待真心。
姜寶青笑盈盈的,接了藺昱筠的話:“那定然是我生得極美的,所以才讓你生出一見如故的感覺。”
藺昱筠這等養在深閨裡的*,哪裡見過這種張口就誇自己美貌的。她呆了呆,繼而忍不住笑了,很是誠懇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好似也有幾分道理……”
旁邊的丫鬟給藺昱筠跟姜寶青都新沏了茶,姜寶青端起來抿了一口:“對了,你在信裡說太妃娘娘的身子微恙,是怎麼一個情況?我記得前不久還給太妃娘娘把過一次脈,恢復的還是挺不錯的啊?”
說起佳慧太妃的身子,藺昱筠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自打佳慧太妃中風以後,因著按照姜寶青的藥方一直在調理,身子一直在緩慢的恢復中。誰知道前兩日,佳慧太妃在園子裡散步時,遠遠的聽到有人在彈琴,一開始還駐足聽了會,後來聽說撫琴的人是英側妃後,便變了神色,怫然而去,當天晚上就有些呼吸困難了。
任誰都看得出佳慧太妃是身子不爽利,可她卻不知在生誰的氣,倒像是跟誰犟上了。
藺昱筠有些歉意的小聲道:“……我也不知怎麼辦是好,想著祖母待你要好一些,便想著讓你過來看看,麻煩你了。”
原是這樣。
佳慧太妃看著慈眉善目的,但姜寶青在京中也有所耳聞,這位主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性子剛烈的,聽說曾經性子“軸”到先帝都有些犯怵。後來兒子被封了親王,在京城開牙建府,在先帝駕崩後,她跟著兒子勇親王出了宮,事蹟倒是也讓人為之側目。
兩人又說了幾句,藺昱筠便起身領著姜寶青去了太妃娘娘住的安遠苑。
今日日頭倒是極為不錯,太陽暖洋洋的曬在身上,舒服的很,一路走來,路上倒是能看見不少丫鬟忙忙碌碌的在那曬著一些被褥枕頭什麼的。
然而安遠苑裡卻截然不同,安靜的很,院子裡空蕩蕩的,丫鬟們屏氣凝神,走路都輕手輕腳的,倒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