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驚疑不定的看向宮計:“您是?……”
宮計沒理會那掌櫃,他隨意在一幅字畫前駐足,漫不經心道:“這是宮家三爺在管著的吧?”
掌櫃的悚然一驚,宮家產業對外那就是整個定國侯府的產業,也就只有他們內部的人知道,具體是誰在管理著哪間鋪子。
這人到底是誰?竟然隨意就點破了這典當行是三爺在管著的?
掌櫃的看向宮計的神色已經大不相同了,恭敬中還藏著一分極深的警惕:“還不知這位爺是……”
宮計冷哼一聲,他身後的侍衛道:“我家主子也姓宮,你知道這點就夠了。”
掌櫃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他想到了!
他早該想到的!
姓宮的他還不認識的主子,除了那位,還能有誰!
“原,原來是大,大少爺。”掌櫃結結巴巴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您裡邊請,小的讓人給您沏一壺好茶。”
宮計臉上沒什麼表情,並沒有將掌櫃的殷勤放在心上,他從那副字畫前移開腳步,漫聲道:“不必了,我還缺你那壺茶不成?”
“是,是。”掌櫃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心想倒要趕緊找人給三爺報信,說那位大少爺今兒殺到店裡來了,就是不知道他是有心還是無意了……
張大娘似是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又聽得這間鋪子竟然就是人家的產業,腿一軟,口中有些結巴:“要,要不你們慢慢看著,我,我外頭還要顧著鋪子呢。”
姜寶青這會兒出了聲:“也行,你可以出去顧著鋪子,但銀票可得留下。”
張大娘臉色一下子就有些變了,那副憨厚老實的面相一瞬間都有些驚懼得變了形。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掌櫃,掌櫃不動聲色的朝她微微搖了下頭。
張大娘微微定下心來,訕笑道:“這位小郎君說話好生嚇人,我還以為遇到了劫道的。”
“你倒不是劫道的,卻比劫道的還要厲害些。”姜寶青手指裡夾著一片瓷片,晃了晃。
張大娘硬撐著,頭上卻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小郎君莫要開玩笑,這,這可不是說著玩的。”
“我沒有說著玩啊,”姜寶青一本正經道,“用一堆不值錢的瓷片,就換來五百兩,難道不比劫道的還要更厲害嗎?”
張大娘臉色這會兒已經白得厲害了,她還是強撐著兀自辯道:“眼下這堆瓷片是不值錢,可這都是因為那位貴人不小心給碰碎了,難道不該賠錢嗎?”
姜寶青微微一笑,又晃了晃指尖的那枚碎瓷片:“若真是人不小心給你碰碎了,那確實要賠錢的,但若是……在這位龔小姐碰碎之前,這瓷瓶就已經碎掉了呢?”
這話一出,無論是張大娘,還是這典當行的掌櫃,臉色瞬間慘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