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岱宗的眼神像是淬了毒般,如果眼神能將人凌遲,這會兒姜寶青怕是要死了千百回了。
“你這個庸醫,也算得上是客?!若不是你不肯給芙兒醫治,或說八道什麼沒救了,我妹妹根本就不會被逼到自盡!”左岱宗咆哮道,“都是你害死了我妹妹!我要你償命!”
他憤怒的話音像是戛然而止似的,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了。
宮計一副忍無可忍不想再忍的模樣,一隻手隨意的按在左岱宗的肩膀上,眼神卻冷冰冰的:“我說,左兄,你說話客氣些,這位姜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再這般侮辱,別怪我不客氣了。”
姜寶青有些無奈的閉了閉眼,說了好多次讓她自己解決,結果宮計還是出手了。
不過——換位思考下,若是有人在她面前瘋狂辱罵宮計,那她的銀針怕是已經把那人給封成個啞巴了。
這事確實不能忍。
她努力理解了一下宮計,儘量讓這個小插曲不是太影響自己的計劃。
宮計放開左岱宗時,左岱宗疼得顯然有些神志不清了。
靈堂裡鴉雀無聲,針落地可聞。
就連向來喜歡掌控全場的丘沛柔,也露出了極為罕見的驚疑不定神色,看看宮計,再看看姜寶青。
左岱宗費了好大勁才讓自己緩過這股劇痛的勁來,他怒瞪著宮計:“你!”
宮計抬眼:“你想說什麼?”
左岱宗強忍了這口氣,離宮計離得遠遠的,回頭他一定要讓他爹上摺子彈劾宮計!
左岱宗忍氣吞聲的看向姜寶青,被宮計這麼一整治,他氣焰都低了不少,然而眼裡對姜寶青的仇恨卻依舊猶如實質。
姜寶青便在這種詭異的情形裡開了口:“我今兒來,就是想著在左姑娘靈前,把事情直接攤開說清楚。”
你不是耍陰謀背地裡玩陰的嗎?那好,她索性把一切都鬧開來,讓那些暗搓搓的流言蜚語都暴露在陽光之下,好好曬一曬,讓大家辯一辯是非!
她問心無愧!
左岱宗冷笑一聲:“有什麼好說的!你是想說那日芙兒身體不舒服,找的大夫不是你嗎!”
姜寶青坦然承認:“是我。”
左岱宗厲聲道:“你當時給芙兒診治了嗎!”
姜寶青答道:“自然沒有。”
左岱宗極力控制著情緒,卻還是忍不住咆哮:“你什麼都沒有做!卻還是說什麼治不了這等話!就是因為你這不負責任的話傳了出去,所以芙兒才會被那起子奸詐小人退了婚,才會……”
左岱宗伏在左岱芙的棺材上痛哭了起來:“我苦命的妹妹啊!”
姜寶青冷眼看著,待左岱宗嚎得差不多了,才平靜道:“問題就出在這裡,治不了這話,是誰告訴你的?這話,我可沒說。一句沒說過的話,怎麼會被傳得風生水起?那自然是誰告訴你的,便是誰傳出去的。”
左岱宗愣了愣,下意識的看向一旁冷臉而立的丘沛柔。